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瞅著哈季蘭,期待哈季蘭能給她一個“滿意”的回答,譬如跟她保證說明天絕對不會再下雪了。“我一定會好點兒。”
哈季蘭與格佛荷相覷一眼,揚起一臉歉然。“很抱歉,夫人,外頭已經開始結冰了,這雪、這冰都得持續上兩、三個月以上呢!”
一聽,琥珀忍不住呻吟了起來,“天哪,讓我死了吧!”再看她們一副悠然自在的樣子,又不禁怨恨起來。“好過分,你們明明穿得比我少,為什麼一點兒都不顯冷?”
“我們生長在這兒,早就習慣了呀!”
琥珀吸了吸鼻子,模樣兒更可憐了。“那我要多久才能習慣呢?”
“這……”哈季蘭苦笑。“哈季蘭也不知道呀!”別說習慣了,最擔心的是夫人連這個冬天都撐不過去,那才慘!
小嘴兒撅高了。“我恨你們!”
哈季蘭與格佛荷想笑又不敢笑,憋得好辛苦,兩張臉全漲紅了。
嘆了口氣,喝兩口羊奶即放下,琥珀喃喃問:“他們到底什麼時候才會回來?都下這麼大的雪了,他們還能獵到什麼?是耗子還是松鼠?那大概連塞他們的牙縫都不夠吧?”
哈季蘭抿唇輕笑。“阿克敦大約這兩天就會回來了,至於酋長大人,他也派人送了好幾趟獵物回來,收穫竟也不比阿克敦少呢!想來也晚不了幾天吧!”
才剛說完,大門上便傳來咚咚咚的擂門聲。
“回來了,阿克敦他們回來了!”門開處,是達春頂著滿頭雪來報訊。“他們帶回更多獵物,不過……咦?夫人呢?”
“夫人不就在那……”哈季蘭兩人聽得奇怪,詫異地回頭。“咦?夫人呢?”
一團毛茸茸的氈毯下突然冒出一隻纖纖玉手搖了搖,旋即又縮回去,原來門一開,寒颼颼的冷風一刮進去,琥珀馬上縮頭躲進氈毯裡頭去了。
“夫人,”達春提高聲音叫。“額爾赫快死了,你是酋長夫人,麻煩你去安慰一下他的老婆……”
氈毯驀然飛開,琥珀跳出來驚呼。“誰快死了?!”
“額爾赫,和阿克敦一塊兒出去打獵的族人之一,他在離村寨不到半天路程時突然倒下去昏迷不醒,因為他父親和兩個哥哥都是這麼死的,所以……”
不待他說完,琥珀已然衝進房裡去拿醫書又跑出來。
“走,帶我去他家看看!”
由於女真族有收繼婚的習俗,接收了父親的小妾和兩位哥哥的妻子,額爾赫平白添了四個老婆在臨終之際跪在他身邊哀嚎,再加上他自己的老婆孩子媳婦孫兒,四周圍滿了整整兩打人哭聲震天,再加上薩滿(巫師)在一旁跳神驅鬼降魔,場面更是熱鬧非凡,整個屋頂都快被掀翻了。
琥珀難以理解地打量那個高大魁梧的四十多歲族人,見他躺在地上直挺挺的,一眼看上去確實像是即將要被神靈招去喝茶了。
可是怎麼會呢?沒病沒痛又那樣健壯,怎會說死就死了呢?中邪了不成?
仔細問明狀況後,她便開啟醫書滿頭大汗地拚命翻、拚命找,已經忘了天氣有多冷,大雪仍在飄揚,更沒注意到一個老實憨厚的壯碩漢子盯著她快掉出眼珠子來了,達春側首過去對那漢子說了幾句話,那漢子驚咦一聲呆住了。
“嘉琿的老婆?”
達春點著頭又說了好幾句,隨後蘇勒也來了,三個人嘰哩咕嚕講得好不熱烈,而一旁的薩滿跳了半天見病人沒反應,宣告神靈自有祂的決定,已經不是他的祈禱能以改變的,然後就收攤離開了。
再過片刻後,琥珀抬起頭來,狀極為難地咬住下唇猶豫好半天后,終於下定決心先吩咐哈季蘭替她取來置放金針的盒子和腧穴針灸圖經,再面帶遲疑之色地對額爾赫的老婆婉轉解釋。
“我……我是可以試試看能不能救他,但我不是大夫,只有四本看得不是很能理解的醫書,更沒扎過什麼針灸,也抓不準什麼穴道,連他到底是什麼毛病我也不是很肯定,所以我真的只能試試看,你們千萬不要抱太大希望,若是……”
“夫人!”額爾赫的老婆悽然打斷她的話。“橫豎您不救他他也是要死,您肯伸手試試,起碼還有一絲絲希望不是嗎?就算他還是死了,那也是註定的,我們不敢怪您的!”
但是在下針前,琥珀又猶豫了,她的手在顫抖,怎麼也扎不下針。
“夫人,他已經要死了,你索性就當他已經死了,所以這會兒你試圖要救的是個死人,救不活死人是理所當然的事,自然沒有人會責怪你,對不對?”蘇勒溫言鼓勵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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