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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人都很沉默，凌青雲乾脆就坐到了顧家寶身邊。

也許是莊誠已經不在了的緣故，他現在非常希望有人能跟自己說說莊誠的事情，他自己都不知道這是什麼心理。

“凌哥，我來了S市好幾年了，中專畢業以後，我媽就讓我來這裡幫我舅舅幹活，我這些年來一直在S市混，雖然錢沒剩下什麼，不過在那一片兒，也算小有名氣了。”顧家寶一貫能說會道，當下喋喋不休起來。

自從鉅變發生，凌青雲就沒聽別人這麼唸叨過，大部分的人，都已經沒心情聊天了：“你爸媽都沒事吧？”

“他們運氣好，正好去我奶奶家玩，家裡還一個人都沒變喪屍！凌哥，你也知道，我奶奶家是在鄉下來著，家裡囤積了兩百多斤米上千斤穀子，再加上我爸有錢以後花大錢建了房子，這會兒安全的很！”顧家寶一出事就呆在那個辦公室裡，出來以後看到的也是他們這些軍隊掃蕩怪物的場面，對如今的情況還不怎麼了解。

他老家在鄉下，他爹賺了錢以後就好好地建了那裡的房子，圍牆防盜門防盜窗一樣不少，家裡東西也添置的多，在前幾天通話的時候，他才知道因為加液化氣不方便，他奶奶家總共有四個液化氣瓶，如今三個都是滿的，暫時完全不用擔心，他爸跟他通話的時候，覺得最難受的事情竟然是為過年而醃製的肉醃的太少了……

那時候他被困在醫院的值班室，餓的要死，偏偏還不敢告訴父母自己的處境，只能在打過電話以後饞的口水直流。

“你爸媽運氣挺好。”凌青雲開口，在鄉下就是這點好，不過相對而言，在較偏僻的地方，恐怕不僅沒有救援的人還有很多趁火打劫的：“你讓你爸媽小心一點，要是被搶劫了什麼的……”

“凌哥！你跟金翔說的一樣，金翔已經讓我囑咐過了，我爸媽答應了絕不輕易開門或者救人！”顧家寶看了一眼金翔，笑了笑，露出兩顆虎牙。

凌青雲看著顧家寶晃著自己染了黃髮的腦袋，皺了皺眉頭，沒想到這麼多年過去，顧家寶還是這副模樣，耳朵上的耳釘都沒少一個：“你怎麼會在醫院值班室裡的？生病了？”看顧家寶的樣子，應該是身體健康吃嘛嘛香的。

“啊？凌哥……”顧家寶支支吾吾起來。

“我是他男朋友。”金翔突然開口，眼鏡後面的眼睛直直地看著凌青雲，他以前就常常聽顧家寶說起凌青雲，知道對方是個混混頭兒，更知道顧家寶很崇拜對方，這讓他有些不滿。

如果是在以前，考慮到對顧家寶的影響他不會說什麼，可現在這個世界都變成這個樣子了……還有什麼不能說的？

“男朋友？”凌青雲覺得這個說法很怪，突然卻想起了曾經莊誠給他看過的電影：“你們是同性戀？”

“凌哥……”顧家寶動了動嘴，不知道說什麼才好，以前金翔一直瞞著兩人的關係，他沒想到對方現在卻會這麼直接。

“你們兩個，都沒什麼娘娘腔的啊。”凌青雲上下打量眼前的兩人，顧家寶怎麼會喜歡男人？這個情況，不免讓他覺得意外，還有……

“不一定是娘娘腔啊。”顧家寶很尷尬，不過凌青雲沒有一絲鄙視，這讓他好受了一點。

“到現在這時候，其實是什麼都沒關係了，只要活著就好。”凌青雲開口，要是以前，他會覺得顧家寶選擇跟男人在一起絕了後不值得，可是現在，真的只要活著就好，就像莊誠……

想到莊誠，凌青雲突然變了臉色。

莊誠給他看的有同性戀情節的電影……莊誠跟他說的一些跟同性戀相關的新聞……莊誠旁敲側擊問他對同性戀的看法……

“是啊，只要活著就好，我來我還想，他又冷漠還暴力對我不好，我要不要分手算了……前幾天他都是把吃的省下來給我的，在生死關頭他願意這麼做，那別的就都不重要了。”顧家寶開口，他們被困在值班室裡，雖然水是足夠的，可是卻沒什麼吃的，翻遍了所有的抽屜也就找到兩包減肥餅乾幾包海苔還有一包雞爪子，再加上金翔打算拿來晚上充飢的兩包泡麵和兩根香腸和他來幽會時打包的兩碗炒餛飩。

靠這麼點東西度過八天，他們兩個都已經餓得快受不了了！幾乎一點都不敢浪費掉，就算那雞爪子裡的骨頭也全都嚼碎吃下去了，而這些天裡，是金翔分給他的食物，總比留給自己的要多。

一起被關在房間裡的時候，他什麼都沒說，因為覺得他們兩個反正都要死了，可現在已經出來了，他卻不會不感激。

金翔冷冷地盯著顧家寶，卻在顧家寶伸出一隻手握著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