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部分(第2/4 頁)
:“怎麼不見府裡的哥兒,正月裡我那小觀裡作迎神道場,本想請了府裡的哥兒過去,只是人多又嘈,怕擾了哥兒們唸書,倒不好來請。今兒哥兒也不在家?”
賈母忙忙道:“珠兒還在學裡唸書呢,璉兒回金陵老家去了,倒是寶玉在屋裡,單為他,我這兒有個事兒要問著老神仙呢。”
說著,一面便讓丫鬟去抱了寶玉來,一面又向著張道士嘆道:“說起來,我年紀也大了,日裡老夢著國公爺,想同舊時人嘮叨兩句,也尋不著人來。如今我們府裡光景不如前了,家裡的爺們也不爭氣,那些親戚們來往的越發少了些,偏事兒又一出接一出著,叫我是混吃等死都不能夠了,只得驚動驚動你們這些老人兒,好歹能聽我抱怨幾句。”
張道士聽了,只笑道:“哪裡就到那地步了,老太太只怕是念著國公爺了,才混作些夢罷。倘若老太太安不下心,四月裡小道要做場遮天大聖的聖誕,老太太不妨叫人給國公爺念幾卷經罷。”
聽著張道士這麼一說,賈母心下倒安了些,她也知這張道士是老成了精的,要他把話說明白是不可能的。
只是事關榮國府的前程,賈母不得個穩信兒,卻是安不下心來,於是又端起茶道:“說起這唸經,我倒想什麼時候去觀裡打個蘸。我們自打了進了京,竟是從未回過南,金陵老家來人也只說些寒溫,也不知祖塋究竟如何,祖宗們可安穩著,只得日常做些功德,略盡些心力罷了。”
張道士聽了,忙忙道:“老太太最是心誠的,既行了這般好事,有祖上恩德耀著,便是有一二煩心之事,也皆煙消雲散了。論理,這些俗事我們出家人不該擅言,但我也不比別人,哥兒們自不必說,老爺們也好著,國公爺瞧見了,只有高興的。”
話兒說出一半,丫鬟們卻把寶玉抱進來了,只見著寶玉著了件銀紅撒花襖兒,縮在丫鬟懷裡揮著手腳咬著小手,動來動去,片刻不肯停歇。
張道士忙上前瞧了瞧,只朝著賈母道:“哥兒越發長的好了。”
賈母只笑著從丫鬟手裡接過了寶玉,才對著張道士道:“他不過樣子好罷了,夜裡常常哭鬧著,時不時還病個一兩場,偏他老子還說,是嬌慣出的毛病。”
張道士聞言,只笑說道:“如今雖進了春,但天寒著,哥兒受不慣,也是有的。再著,二老爺素來方正,否則也教不出珠哥兒來,前兒我還在旁處,還見過珠哥兒寫的文章,都說有乃祖之風,可見老太太的福氣越發厚重了。”
賈母聽得心喜,只是嘴上仍埋怨道:“可別說了,珠兒這般出息,他老子還成天說他不大讀書,只差沒把孩子逼出病來。要我說,真說出息,他還沒自個兒子能耐呢。”
張道士聽得一笑,正要接過話兒奉承兩句,外頭忽奔來一個小么兒,只一進屋便喘著粗氣道:“有太監來降旨了。”
唬的賈母心神不定,只不知又出了什麼事兒,但她究竟是這榮寧二府的最長者,風裡浪裡也見得多了,只朝著張道士告了罪,便往裡屋更衣去了。
賈赦因昨日入宮見聖,突遇馬道婆這兩件事,又驚又怕,偏又遇著夜裡風冷,一時心神耗損不說,又引得好了大半的身子骨生出些不適來,故而早上難免比往常貪睡幾分。
邢夫人素不敢逆賈赦的意思,又見賈赦昨兒入宮著實受累,便也由著賈赦睡去,自己則領了王善保家的在花廳裡對賬。
賈赦正睡的迷迷糊糊的時候,忽聽得外頭忙忙碌碌的腳步聲不停,一時又似有什麼人嘀咕不停,一時又似在搬動什麼東西。
賈赦翻了個身兒,只模糊的想著,王夫人他們這麼快就找齊人手了,到底是大戶人家,缺什麼都不缺人。
想了想,賈赦拿被子往臉上一蓋,又要睡過去,忽然被人一推,賈赦不耐的睜開眼,只見著邢夫人滿面喜氣道:“老爺快醒醒,宮裡賜宴給咱們府裡了。”
賈赦驟然清醒,先是一驚,而後還以為是自己在夢裡聽差了,忙問道:“你方才說什麼?”
邢夫人言笑盈盈,只說道:“宮裡賜了宴下來,便是咱們府裡眾人也各有賞賜,老爺快起來罷。”
賈赦心裡鬆了一口氣,瞧這樣子是風平浪靜了,他還以為自己一穿越,就直接把榮國府給蝴蝶掉了,沒想到只是虛驚一場。賈赦忙忙的起了身,更了衣裳,去往賈母院裡,仔細瞧個究竟。
賈母正讓人送了張道士回去,見著賈赦進來,只忙朝著賈赦說道:“今兒是上已節,聖上在宮裡宴請了幾位老親王,一時說到咱們家,念起你父親和你爺爺的功勞,便命人賜了宴席下來。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