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賈赦愁趙姨娘發威
可惜天不從人願,賈赦聽了邢德全的話,只瞅了瞅這邢德全一眼,便覺出些不對來,只沉下臉道:“你不在學裡唸書,跑這兒來做什麼?”
邢德全眼珠兒直轉溜,只心裡發虛的扯謊道:“今兒學裡放假,我得空來看看姐姐姐夫,沒做什麼旁的事兒。”
賈赦聽了,只冷哼一聲,看著邢德全似笑非笑道:“學裡放假?我瞧著不像,只怕這話兒是你胡亂編排的。”
說著,便欲吩咐了身邊的下人去學裡問問,邢德全一見,三魂都唬飛了,縮縮脖子,支吾道:“這……這樣的小事兒,哪用姐夫去問,我……”
話兒說了一半,邢德全便編不下去了,只瞄著賈赦的臉色,暗暗叫苦不止。
賈璉瞧在眼裡,心裡發笑,只狀似不解的勸著賈赦道:“先前大舅說,好不容易得了個空兒來找我借錢,想必今兒應該說的是實話,沒有什麼欺瞞的虛言。”
賈赦聽了,眉頭一皺,只冷笑道:“借錢,他找你借什麼錢?”
見著賈璉開了口,如今是瞞不過賈赦了,邢德全暗自盤算一番,覺著自己這會做的是正經事,便是招了出來,賈赦應該不會重罰於他。
抱著僥倖的心思,邢德全不待賈璉回話,便一五一十,竹筒倒豆子似的把事情清楚明白的交代了一遍。
賈赦聽著,便猛然一驚,只急忙問著邢德全道:“珍哥兒可說了,這搭夥的還有什麼人?”
邢德全聽得賈赦這話,還以為賈赦也動了心思,只忙忙笑道:“聽說這京裡送了錢的便有**家,還有那些回去籌銀子的,在遠地兒沒收到信,人數可不算少去。這買賣著實是再掙錢不過了,姐夫不若也參上幾股,掙點小錢使喚?”
參個大頭鬼,賈赦心裡直冒火,這事兒他躲都來不及,還上趕著去攪和,邢德全這番話純粹是給他添堵來著。
想著,賈赦心裡越發不暢快,只看著邢德全陰惻惻的又問道:“除了珍哥兒,這參股的人還有什麼誰,我倒不信了,單憑珍哥兒一個人,便能把手伸到平安州去。”
見著賈赦臉色冰冷,語氣裡也滿是寒意,邢德全哪不知賈赦動了怒,不由自主的打了寒顫,縮著脖子道:“聽說還有什麼石大人,什麼王爺,還有東府的世交,都是極了不得的人物。”
賈赦聽著越發皺眉,正要問下去,忽然遙遙的來了個婆子,瞧著摸樣打扮,彷彿是賈母跟前的,當下賈赦停住了話頭。
那婆子一進前,便朝著賈赦請安笑道:“老太太請了璉哥兒過去說話呢。”
賈赦只忙命賈璉跟那婆子過去,又帶著邢德全到書房問話去了。
且說這邊賈赦審著邢德全,那邊王夫人也不得清淨,她本和周瑞家的在屋裡說著些隱秘事兒,忽聽得外頭吵嚷了起來。
王夫人歷來便重規矩,自是由不得人恣意妄為,忙帶著周瑞家的出去探看。
剛打起簾子,往外一看,便見著趙姨娘叉著腰站在穿堂前,只氣急敗壞的怒罵道:“你算什麼東西,敢三般兩樣的掂人分兩放小菜碟兒,太太素日不計較,倒慣得你們上了頭。今兒敢青天白日的空口扯謊,明兒怕是連這院子,也得讓你們住進去了。別人不敢說,我可容不下沙子去,呸!”
趙姨娘說著,便朝著站在她跟前的丫頭啐了一口。那丫鬟也是個不讓人的,只強犟著嘴說道:“姨娘這是何苦來著,鬧著我有什麼用,東西都是按例給的,又不是我定的例兒?”
趙姨娘聽得越發火氣,滿心的怨氣都噴湧欲出,只罵著那丫鬟道:“你當我不知道,你們這些爛腸子的小蹄子,最是見高踩低的。若是別的,我還不惱,今兒這事,不問個究竟出來,我是不罷休了。到了老太太面前,我也是這話,太太最是個慈善仁德的,都是你們這起子壞心下流的東西,調唆著在其中弄鬼,全發賣了也沒冤枉的,都是一窩子賊偷。”
聽見趙姨娘這話,王夫人眼裡如同積了冰,可面上卻笑如和熙春風,只溫言細語的吩咐周瑞家的道:“你去瞧瞧到底是什麼事兒?”
周瑞家的見了王夫人臉上的笑容,便禁不住的心裡發寒,只應了一聲,便打起簾子出去,往著穿堂去了。
見著周瑞家的出去了。王夫人自放了簾子,斜倚在軟榻上,閉著眼睛,有一搭沒一搭的敲著手指,也不知在想些什麼。
卻說周瑞家的到了穿堂前,只滿臉推笑的勸著趙姨娘道:“若是小丫鬟不懂事,趙姨娘擔待一些便罷,如今這才時節,天熱人心煩,趙姨娘若是氣壞了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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