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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姐這話,只笑道:“回奶奶的話兒,這是首飾單子。”
鳳姐輕笑一聲,只不冷不淡道:“我知道這是首飾單子,可今兒早上我問時,你們卻說那幾匣子寶石珠兒是太太命扎珠花用的,故而是記在首飾單子上的,怎麼眼下卻又不是了?”
那兩個婆子互看了一眼,忙忙的陪笑道:“奶奶既這麼說,我們再回去問問,許是拿漏了。”
鳳姐抬眼打量了那兩個婆子一眼,只笑盈盈又道:“這寶石珠兒單子是拿漏了,可那大毛衣裳的單子怎麼也不對數啊,別也是拿漏了罷,還是太太老太太們中午心情好,把冬天的衣裳都翻出來賞了人了。”
那兩個婆子羞的滿臉通紅,只忙道:“這……我們也不清楚……奶奶若是急著要,我們這便回去尋一尋。”
鳳姐瞧著,面上的笑容漸漸斂去,只淡淡道:“可不敢勞動兩位媽媽,這早上便交代清楚了的事兒,到兩位媽媽口中不是不清楚,便是拿漏了,明兒太太要是問起我來,我也照兩位媽媽這話回不成?”
那兩個婆子越發羞的不堪,只恨地上沒個洞兒能鑽進去,鳳姐又翻了翻單子,只抬頭吩咐平兒道:“去把吳新登媳婦給我叫來,這單子上的帳,到底是怎麼回事,她是管事的,想來是最清楚不過的了。”
且說賈赦出了賈母院子,眉頭越發緊鎖了,昨兒他才吩咐的事情,今兒賈母便知道了,縱然是他不曾下令封口,但這訊息未免也傳的太快了。
看來,這府裡剛太平了些時日,又有些人不自在了,非跳出來顯顯能耐,生怕賈赦把他們給忘了。
賈赦正想著,忽見著邢德全領著幾個小么兒,背弓縛劍,氣勢洶洶的正往外頭去。賈赦瞧著,便覺得眉心直跳,只忙喝道:“站住!”
邢德全回頭一看,見賈赦站在後面,不覺從背脊裡冒出一股涼氣來,一時滿心的火氣都被澆熄了,只一步一蹭的轉回身去,對著賈赦笑道:“姐夫,你回來了啊!”
賈赦盯著邢德看了半天,方才發話道:“好端端的,你揹著弓拿著劍是要出去做什麼?”邢德全轉了轉眼珠子,只忙又笑道:“我出去打獵。”
“打獵?”賈赦一笑,只抬頭望了望天,笑問著邢德全道:“你唬人也該看看時辰,月亮都快出來了,你到哪打獵去?”
邢德全一時語塞,只看著身邊的小么兒,賈赦見狀,笑的越發陰沉,只看著那些小么兒道:“全哥兒這時候出去是做什麼?想來你們必是清楚的。”
那些小么兒本想替邢德全掩飾一二,可一見賈赦的眼神,便不覺打了寒顫,只忙上前答道:“回老爺的話兒,全哥兒是出去找大舅老爺,說是要和大舅老爺好生理論一番。”
“理論?”賈赦的目光掃過邢德全背上的弓箭,只朝著邢德全笑道:“背弓拿劍和人理論?”
“本來就是拿拳頭同他理論。”
邢德全氣鼓鼓的抬頭看著賈赦道:“誰讓他胡說八道來著,不打落他滿口牙,我就不姓邢!”
賈赦聞言,冷著臉喝道:“胡鬧,那是你哥,也是能打的,沒規沒距。”
見邢德全仍舊氣不平,賈赦又說道:“有本事你就去打,進了牢裡動了大刑,你就知道好歹了。”
邢德全聞言,只扭頭負氣道:“進牢裡就進牢裡,又不是沒進去過!”
賈赦聽得這話,一時又是好氣又是好笑,只看著邢德全道:“我不和你多說,橫豎今兒既教我撞見了,你就別想著能再出去。”
說著,只吩咐邢德全身邊的小么兒道:“還不送了你們哥兒回去,若再敢縱著全哥兒胡鬧,我連著你們一家老小通通發賣出去。”
那些小么兒唬的渾身發顫,一時只忙上前的拉扯著邢德全,東勸一句西說一句,費了好半天的勁兒,才將邢德全勸回屋裡去了。
卻說賈璉在外頭忙了一天,回到府裡時,已是月上柳梢了,晚膳皆用過了不說,各院的人也睡了大半了。
只是賈璉遠遠望著,自己屋裡的燈卻亮著,賈璉以為鳳姐還未睡,一時打起簾子進了屋。
哪知進屋一看,卻見鳳姐眼睛欲開似閉的睡在床上,臉兒軟軟的貼在枕頭上,臉頰微微泛紅,不知在做什麼夢兒?
賈璉見鳳姐睡著了,不禁一笑,伸手便欲放了帳子下來,也好擋擋外頭的光亮。
誰知簾鉤一動,鳳姐便醒了過來,睜眼看著是賈璉回來了,忙起身道:“如今什麼時辰了,我命人留了飯菜,你可要用些?”
賈璉只笑道:“你睡罷,我在外吃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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