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豔豔的聲音很歡快,“文革,盤哥來了,你幹嗎呀!木頭木腦的,粘在沙發上了,還不起來。”
“不用客氣。”盤新華笑道,“他氣不過在外面要叫我局長,在家要平衡、平衡。”他挨我坐下,豔豔去張羅茶水。我燃起支菸說:“興師問罪來了?”
“什麼話,煙也不給一支,脾氣不小啊!該說的話我全說過了,我今天受人之託,登門拜訪。”他也點上煙,從包裡拿出一張紙給我。是支票,我看一眼扔茶几上,嘆道:“唉!那年,我剛到這座城市,有一次生病,就剩兩塊錢,躺在一個工棚裡,一天沒吃東西,又發冷又發熱。沒人來瞧我一眼,我以為死定了,向東跑到醫院賣了500CC血,給我治病、給我買吃的,他自己餓昏了……”我說不下去,淚水奪眶而出。
盤新華面若寒霜,用沒抽完的煙接上一支。豔豔抽泣道:“你幹嗎呀?無緣無故說起傷心事?”我抹了一把淚水說:“這兩天,一而再,再而三,有人給我送錢,我老問自己,真的那麼值錢嗎?現在,我算是想明白了,原來在別人眼裡,我和一個三陪先生沒兩樣,用完你,給你點錢,讓你搞清楚自己是什麼東西,更有甚者,讓你閉上嘴,警告你不該說什麼、不該做什麼。”我在茶几上拍了一掌,那張支票,飄落地下。
“你想多了!”盤新華又接一支菸,“你是自己跟自己過不去,沒人要求你怎樣,是你對自己要求太高,或者說,對朋友要求太高了。支票是洋民給你的,他今天回國,我問過是什麼原因,他說是王一州要他給你的,他們有協議,你可以去查,否則,我也不敢隨便接人家幾萬美元的。”
盤新華走後,我打電話給王一州。
“哈哈!被錢所困了吧?”王一州一陣狂笑,“我先前和美國佬講好,想不到你後來又幫我省一筆。你扔掉也行。拜拜,我正在幹那事。”
“八萬美元呢!”豔豔拿支票看,“你還想拿去捐呀?”我賭氣說:“捐就捐,我就看不慣這傢伙的得意勁兒。”
“不行!”豔豔收起支票,“昨天已經捐那麼多,不想要孩子啦?你整天顛三倒四的,哪天破產也不知道,我要留給我們孃兒倆。”我拿她沒辦法,說:“你去兌十萬,我要給向東家的孤兒寡母。”
7
“那科長是四川人,”李啟明在吹牛,“我以前讀大學,有一個室友是重慶人,我學的四川話可以亂真,馬上改用四川話跟他講,認過老鄉,嗨!成了,他一臉笑容把執照放我手上,要不大家都繼續晾著,文革也繼續陪他的大款朋友打高爾夫,我呢……啊……文哥,你、你來了,我、我正想給你打電話,怕你忘了時間。”
我故意不理他,對坐滿店裡的員工說:“今天還得晾一天,已經安排好上班的今天照算,打掃衛生,明天上班的記得來早一點,開始吧!”
昨晚,盤新華說孫副市長今天沒空,要我推遲一天開業,不敢有違,只好再忍一天。
罵出兩百萬(7)
“這、這是怎麼回事啊?說好今天開業的,顧客都來了,文哥、文哥,你、你去哪兒?我、我……”我裝沒聽見李啟明說什麼,對他這種人太好不行,我開車到公園下棋。
徐老頭非要讓我一隻車。輸兩盤後,悄悄把車放回,我只當沒看見,還是照贏不誤。下到中午,豔豔來電,老頭只贏我一盤。
送老頭回“泥街”,下車時,老頭說:“你一定請教過高手,對不對?”見他一臉認真的表情,我只笑不答。
從泥街出來,迎面閃過一個抱孩子的女人,走了一下,覺得不對頭,太像劉衛紅了。調頭回去,影子也不見。
8
向東的兒子撲我懷裡,親熱得不行,我每次來都是這樣,讓我有點怕。
“我說我姐夫根本不認識王一州,果然是你搞的鬼,這兩天,我姐被我那些同行攪得雞犬不寧,正想找你算賬呢!你送上門來最好。”潘大山正準備走。
“我哪知道會弄成這樣子?你姐夫不在那時,你們新聞界連屁也沒放一個,人死一年多了,才來瞎起鬨。”我把向東的兒子託上肩頭“騎馬”。
潘大山搖頭坐下說:“你真不知道?唉,媒體不是不關注我姐夫,我姐夫得罪人太多,尤其頭面人物。他不在了,市委、市府裡想放鞭炮的人大把多,誰敢去捅這個馬蜂窩。你這一鬧,他們當然要跳出來借題發揮了,憋了一年的氣,這幫傢伙非搞個天翻地覆不可。礙著個王一州,也沒有誰敢出來制止。”我笑起來,向東的兒子也笑。
“他奶奶來看過他嗎?”我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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