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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簫深呼吸一口氣,擠出一絲笑容:“都是我的錯,才惹的母親傷心父親生氣。這個耳光,父親打的好。”
被他這麼一說,袁氏的眼淚頓時湧了出來。
齊禮有些懊惱的嘆氣:“好好的,你怎麼又哭上了。”他是在為她撐腰出氣好不好她以為他就不心疼兒子嗎?
袁氏邊哭邊道:“簫兒有什麼不是,你只管說就是了。為什麼要動手?”還打的這麼重……
齊禮面子有些拉不下來,板著臉說道:“做錯了事,就該捱打。他就是被嬌慣的過了頭,才養成了現在這般不知天高地厚的脾氣。現在竟然連你的話都敢頂撞了,將來還有什麼不敢的?”
越說越是生氣,齊禮的臉又繃的緊緊的:“以前也就罷了,顧念著他還小,什麼都由著他的性子。可現在他已經成了親,已經是大人了。若是再放任他的脾氣,將來怎麼得了?”
袁氏也不辯駁,只一個勁兒的抹眼淚。
齊簫低著頭,也不知在想些什麼。
齊禮又數落了齊簫幾句:“……你這幾天給我好好反省,若是再有這種忤逆不孝的行為,我立刻就逐你出門。我們齊家的兒郎多的是,別以為就少不了你一個。哼”
這說的當然是氣話了。齊家庶出一脈的兒郎確實不少,可正經的嫡出,就只有齊簫一個。齊老太爺齊老太太都把齊簫看成命根子一般。說什麼逐出家門,顯然是齊禮用來嚇唬齊簫的了。
齊簫對這些心知肚明,卻不說破更不頂嘴,就這麼低低的應了一聲。
袁氏聽到這樣的話,卻是哭的更起勁了:“老爺,你要打要罵就衝著我來,簫兒還小,哪裡經得起……”
齊禮聽的心浮氣躁,忍不住瞪了袁氏一眼:“說他不好的是你,現在護著他不讓我教訓的也是你。你到底想要怎麼樣?”
袁氏抽抽搭搭的哭著,一臉的委屈:“妾身只是隨口說了幾句,哪裡想到老爺脾氣如此暴躁,竟然就這麼動了手。”
齊禮聽的一肚子窩火,揮揮手說道:“好了好了,這事我可不管了,隨你怎麼折騰好了。”說著,便怒氣衝衝的出了書房。顯然是到溫柔善解人意的小妾那兒尋求撫慰去了。
袁氏的哭聲在齊禮走了之後便停了,用帕子擦了眼淚,已然鎮定了下來。
齊簫這才明白過來,感情袁氏剛才是故意把齊禮給氣跑了,以免他受更多的責罰。
齊簫又是感動,又是唏噓。要是袁氏對沈宜晴有對他的一半好,也不至於鬧到今天這個地步了。
袁氏自然不知道齊簫腦子裡轉的念頭,心疼的打量齊簫臉上的五指印:“你父親下手也沒個輕重,這指印都出來了。你跟我過來,我那兒有上好的藥膏,給你抹上一點,明天就能消腫了。”
齊簫很是溫馴的應了,跟著袁氏到了內室裡。
袁氏先用熱毛巾為齊簫敷了臉,接著又找來藥膏為他塗抹了一層。在這過程中,齊簫一直很安靜。
待袁氏忙完了,齊簫才緩緩的說道:“母親,對不起,孩兒今天惹您傷心了。”
袁氏眼圈一紅,心底的委屈盡數冒了上來,別過了臉去。
然後,只聽到撲通一聲,齊簫竟是忽然跪到了她的面前。
袁氏被嚇了一跳,急急地說道:“有什麼話你好好說就是了,跪著做什麼。快些起來”
齊簫卻動也不動,眼裡滿是哀求:“母親,我捱打,你會覺得心疼。我下跪,你更是捨不得。可我對晴兒,也是同樣的心情啊她受一點點委屈,到了我心裡,都是加倍的疼。她跪了那麼久,膝蓋都紅腫了一大片,我恨不得那個跪著的人是我自己……”
男兒有淚不輕彈,可此刻,齊簫的眼圈竟然紅了。淚花在眼眶裡直打轉。
沒人知道那一刻他是多麼的自責懊惱,恨自己沒用,沒有護著自己心愛的人。反而讓她受盡了委屈。偏偏讓她受委屈的,卻是全心全意愛他的母親……
袁氏的手顫了顫,愣愣的看著齊簫。
齊簫從小就是個倔強任性的脾氣,只有欺負別人的份兒,從來不曾受過半點委屈。自打九歲那年落水撿了條小命回來之後,她愈發的疼愛他。總隱隱的覺得母子相伴的緣分,是老天恩賜的一般。
而齊簫看似大大咧咧,其實很貼心很孝順。比小時候不知強了多少,她欣喜之餘,更是倍感安慰。
不管遇到了什麼事情,齊簫都是笑嘻嘻的。哪怕是為了親事和他們大吵了一架,也不曾服過輸。離家出逃又回來之後,被齊禮罰了在書房裡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