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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紀。用這三年的資料,且讓我們來拍一部最流行的新聞紀錄電影,光是片花就足夠讓人迷離:在某球隊休息室的馬桶水箱裡,靜靜地躺著塑膠袋包裝好的手機,感謝諾基亞,科技以人為本,交流讓莊家永遠比下注者更早知道真實的趨勢。
一隻手伸進馬桶水箱,沒有像《教父》裡那樣取出左輪槍,但湯樂普還是被一把真槍頂住了腦門。故事充滿了黑色幽默,當他和冷波因不滿球隊假球盛行一怒而去,彷彿風塵雙俠比肩江湖,後來,冷波因涉嫌*案被拘。
球場的清潔工每天都在打掃這裡,沒有一次發現手機。“我負我該負的責任,但我真的不知道那裡有什麼。”當這位老大媽說話時,還有球員在牆角發抖,因為他曾經用了她的身份證,說是開個股票戶頭,實際是辦了儲蓄卡,隨時隨地,可以查詢“我的5萬”是否到賬,毫無後顧之憂。
這時候電視發出迴響,閻世鐸在深圳大劇院宣佈,聯賽取消升降級,俱樂部因此失去了方向,人盡可夫。兩年後的規則,活生生將重慶逼進輸球進中超的死衚衕,歡迎來贏我,多進幾個。慷慨赴死,但求速死。民不畏死,奈何以盤口拒之?
王珀邁進西安朱雀門,他正在用數年前忽悠得來的剩餘資本裝富,以此控制陝西國力。
實踐出真知,槍桿子裡出政權,不管是寧波、哈爾濱、太原,還是呼和浩特,他堅信永遠都要有一支聽話的球隊。中國聯賽的簡單可以如此表述——陝西隊2003年只打了一場比賽,客場0比0平紅塔;2006年山西隊只打了一場比賽,主場2比0勝廣藥。然後,憑藉這個獲得了要挾叫賣兩年的資本。
數年後,青島領隊劉紅偉身陷囹圄亦忍不住調侃,中國足球太差了……一些人堅信,以這樣的聯賽鍛煉出的中國國家隊,絕不會在對香港隊的比賽中算錯淨勝球;但同時我們也要相信,即便算對了淨勝球,中國隊也一樣無法透過最後一階段的十強賽。
3年來,究竟踢過幾場真球?人們怪罪鄭智的點球,謝亞龍怪罪邵佳一的點球,其實中國足球敗局已定,不過是被一槍打死還是一炮轟死的問題。
亂象頻出的3年,倒顯出了投資人的平靜。G7的沉思,一度被當成了白痴的無動於衷。2004年,林樂豐代表實德老闆挺身而出,他說的藉口帶有極強的社會責任感:“如果不罷賽,球場就會亂得‘出人命’。”以人命的名義,G7出手,想要建立自己的職業聯盟,更純粹地體會足球的快樂,攫取利潤。
多麼恥辱的3年呵,當曼聯經營部來人開宗明義,足球就是主要靠票房和電視轉播費,在場的中國總經理都氣得昏了過去。職業聯賽的“分紅”,像是把狗尾巴割了一段又塞在它嘴裡,痛,吃不飽,還恥辱。
這一時刻,圈內突然明白,前幾年散戶以為得計,以為自己才知道錢是永恆的朋友,其實錢是所有人永恆的朋友。只不過,當莊家動輒使用麻袋裝錢來使人折服時,徐明還在教徐弘用另一種方式看待足球。他讓後者去看攻心聯:能攻心則反側自消,從古知兵非好戰;不審勢即寬嚴皆誤,後來治蜀要深思。但這深奧的以戰止戰,全盤控制的哲學,又如何能是普通教練朝夕能體會?
足球是娛樂,足球是商業,無論這場G7運動是對足協的“革命”,還是可能因自己要來“操盤”被定為“反革命”,已經箭在弦上。所有有趣的故事都在夜晚發生了,夜奔,夜宴,徐明夜入國安。
而此時,徐明看了一出歌劇《紅樓夢》,出門之後是一場大雪,他想:大地白茫茫一片真乾淨。
被無形化解的G7行動(1)
他對那句臺詞記得很清楚,中國足球也是這樣,很多風光的東西真有可能在一夜之間——“大地白茫茫一片真乾淨”。
很多重大的歷史,確實是因為一些小細節而改變的。比如“11?17”,比如G7革命,它們其實可以看做是起源於孫祥的那次意外的滑鏟,或者周偉新判罰的那個點球。
一、兩個小細節導致的G7風暴
讓我們把時間倒推到2004年10月14日,當時中國隊客場挑戰最重要對手科威特,如果孫祥那記滑鏟成功了,中科就會打平,那麼後面中國隊只需1比0勝香港就出線了,根本不會發生後面所有的事情,不會發生徐明夜入國安,不會發生張海霧中狂奔,不會發生中國隊兩屆世界盃不出線,也不會發生球員被活埋、健力寶隊員被當街追殺。
但孫祥那記滑鏟就是失敗了。他說,這是因為草坪上沒有灑水。平心而論,孫祥並沒有說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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