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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前後的幾年被證明是中國人學習實踐能力增長最快的幾年,這個規律在足球圈同樣適用。“保衛成都”中兩隊間不甚光彩的部分被悲情擦拭得不留痕跡後,“做掉建業”馬上升級為幾支隊間的聯合作戰,當這其中的陽謀也被陳亦明就著包子吞掉後,1999年“渝沈之戰”的戲碼已經有了出錢鬥狠的情節,港片裡才會出現的黑風衣和密碼箱最後只被中國足協用算盤二一添作五,這就難怪2001年會有甲B五支球隊設計精密、規模宏大的聯合出演。至於彭曉方,那時候已經是個雀躍卻不能影響大局的小角色。
我們最後一次在公開場合下看到他,是在馬爾地夫,米盧帶隊的世界盃預選賽客場,那場比賽中國隊勉強打成1比0,國內球迷紛紛打電話給電視臺要求他“下課”。那場比賽,陳亦明公開的身份是某報前線觀察員,但很多人都認為他其實是莊家派來觀戰的。
後來陳亦明就失蹤了。圈子裡幾乎所有人都清楚他被莊家追得無處藏身的經歷,足跡甚至遠及南美,而把莊家每天三遍的催債電話,留給了無奈的家人去承擔。那爽朗的笑聲早已不再,那個精明的廣東佬,一直在往前跑,一直在尋找更簡單更快捷的方式奔向自己的財富夢想,*當然比教球來錢快,百家樂、押大小當然比*來錢更快,但是,歷史卻用更加簡單粗暴的方式,把他拋棄得無影無蹤,然後留下一句畫外音:陳亦明,中國足球職業化過程中,被*所害的最著名的教練。
他的光榮曾經有目共睹,他的落魄卻只是傳說。關於此人的鮮活記憶將定格在那個混亂的年代,在成都的某家最有名的夜總會的包間裡,依然可以嗅到陳亦明熟悉的氣息。當時,他端坐於正中,像一尊大佛,腳下散落著一大堆空啤酒瓶,頭頂上衝出一團團熱氣,彷彿雲霧繚繞。酒色財氣,一個男人的四大境界,陳亦明都佔了,這樣的男人必然出眾,也必然為眾所不容。
尋人啟事是:陳亦明,你現在到底在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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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價300萬的渝沈之戰(1)
深圳平安的副總黃康記得很清楚,那一天自己的確是拎著錢箱上飛機的,直接對手四川全興早就表達了願者上鉤的意思,而重慶方面也有人開價300萬,希望他們“買兇拍人”,可以死拼瀋陽海獅,保他們一條生路。
一、李章洙的假球第一課
章健講述中國*百慕大“渝沈懸案”,是在北京百粥鋪。他剛剛在東三環旁的“天上人間”K完歌,喝得有點多了,於是到這家通宵營業的粥鋪裡,打算喝兩碗紅棗枸杞粥,據說能醒酒養胃。天氣已經逐漸轉涼,在毫無拘束的生活裡,這是自我調理。
現在,這已經成了章健最慣常的生活。一年前,瀋陽市市長慕綏新和馬向東先後落馬,這被很多人認為,直接導致了與慕綏新關係密切的華晨集團退出足球圈。半年前,華晨集團董事長仰融出走美國不歸,因為在新專案的上馬中與政府直接對抗,使得曾經豪情萬丈的華晨集團隨之衰落。一年之內,章健連續失去了兩層身份,因為掌握著華晨集團對瀋陽海獅俱樂部的全部資金,他一直是俱樂部的實際操控者,也因為與仰融的關係親近,他一直在集團中扮演著重要的角色。但是現在,他幾乎成了一個寂寞的寓公。
章健一直很狂很瘋,標準的猛人,酷愛大場面。躋身足球圈不久的他,便在1998年底的足協摘牌會上當堂指責馬克堅不公,一罵成名。話劇演員出身的他,對足球絕不缺乏娛樂精神,但在經歷了幾年足球圈生活的風風雨雨後,這顯得很缺乏內容,也很沒有意思。心裡像長了草,總想找人說話。
這天晚上的百粥鋪倒是去了幾位朋友。有人看他談興正濃,開始撩撥他說出渝沈懸案的真相。但幾分酒勁沒有讓章健失去起碼的警惕,反倒使他說起話來更像是一個高深的哲人:“有些事情,其實探討真與假沒有意義,不管怎麼說,我都相信那是一場對瀋陽足球作出了巨大貢獻的比賽。”
這是章健的角度,1999年12月5日的那場比賽,已經過去了整整三年,但總是很容易被人提及,因為,那是一場紛繁複雜的大戲,遠非章健曾經停留的話劇舞臺所能比擬。也因為,那必定會在中國足球的浩瀚歷史中留下重重的一筆。對於得意者來說,當時越驚險,回憶越刺激,但對於失意者而言,就註定會是抹不開的疼痛。
那一天,皇曆上說忌遠行,但章健和瀋陽海獅隊不得不遠赴重慶,去完成一場將決定他們命運的比賽。
1999年的中國,興奮而躁動,呂梁的中科創業,唐萬新的德隆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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