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淚水,沿著她那緊閉著的眼眸緩緩滑落。
自從見到這丫頭開始,她便是淡漠的一張臉,面無表情的回應著任何事,即使是在遭受金菱的陷害之時也是一副冷然地模樣。
而如今,她的夢中正在加快著什麼呢,是悲慘的一生嗎?
他撐著頭躺在她身邊,手指輕輕撫上她左肩上那個“奴”字烙印,在這之前應該受過很多苦吧,否則怎麼會被人烙上這永世都抹不淨的印痕。
她的眼睛突然睜開,像是驚醒,那向翹的睫毛之上還凝著幾滴璀璨的淚珠,正直勾勾地盯著帳頂許久,驀然回神,才發覺自己身邊躺著的賀蘭修。
她立刻彈坐起身,擁著被褥縮至床的最角落,身軀喘息著,戒備地盯著賀蘭修。
“做了什麼夢,哭得這樣傷心。”他問。
她不說話,神色卻是黯淡無光,手,死死絞著被褥,可見她十指的蒼白無血色。
賀蘭修才想說些什麼,突然帳外傳來一名壯士的稟報,“大皇子!中原的軍隊突然向咱們的軍隊湧進!”
他一聽,立刻翻身下炕,口中陰冷地迸出兩個字,“找死!”便頭也不回地出了軍帳。
她縮在被褥裡,一雙依舊含著淚光的眼睛裡出現一絲淡淡地笑意,據她聽聞這賀蘭修自幼便上戰場打仗,從來未勝過一場戰役,每回都是被中原的的獨孤荀打得節節敗退,竟絲毫不覺得羞愧,竟然還能披甲上陣,還口出狂言地說他們找死……
眼中那淡淡地笑意漸漸斂了去,想起死牢中的獨孤荀,一抹冷嘲溜過嘴角。
夜裡那突如其來的一場偷襲,最終竟是以賀蘭修的完勝而告終,據聞賀蘭修熊勇猛殺敵數百人,親取中原首領大將首級。所有人都驚訝不已,這是賀蘭修帶兵多年來第一次打的勝仗,更讓人想不到的是,賀蘭修所用的戰術竟然是“十面埋伏”,他們從來都不知道大皇子竟然懂得中原人的戰術,而且還是這樣深奧難懂的戰術。
當所有人都處於驚愕之中時,只見賀蘭修提著那將士的首級,眼中淨是嗜血殘暴的笑意,說道,“你們以為只有中原人懂得十面埋伏,匈奴人就不懂嗎?”
一場完勝的戰爭不僅讓軍中將士們驚愕,更讓中原的朝廷不可思議,連夜召集君臣商討議事。同時,這個捷報也傳至匈奴單于的耳中,單于大喜,舉朝震驚。
同時,王妃一封休書來到軍營,賀蘭修看罷之後立刻整個小股軍隊歸朝。
賀蘭修在軍營中從來都不超過三個月,一直在王庭與軍營中徘徊著,有戰爭的時候就上來插上一腳,簡直就是當作兒戲般。而單于與王妃竟也准許他這般荒唐的做法,可見賀蘭修在匈奴的地位不可撼動,所以也就鑄就了他這一生的狂妄自傲,殘暴不仁。
而軍中那新來的三個丫頭,原本是打算留下一個在軍營的,可最終卻被賀蘭修一齊帶上路了,頓時軍中計程車兵們皆是失望連連。
殊不知,賀蘭修這一次帶上三個女人回到匈奴王庭,又將掀起多大的一場風浪。
一路上走走停停,賀蘭修似乎並不急著趕回去,倒是頗有那遊山玩水的意態,可寐思確實看不出匈奴這四周有什麼山川秀麗之景,唯一有的可取這處應該只有那寥廓的草原,和一望無際的藍天白雲與淡淡地清香,沒由來的舒爽。
而那一大隊的人馬更是引起了路人的紛紛注意,賀蘭修每回都如此大張旗鼓的招搖嗎?
夜裡,他們駐軍於一間客棧內,伺候過賀蘭修之後,三個女人退下之時,他留下了月辰。寐思終於輕輕鬆了一口氣,又逃過一劫。
這一路上,賀蘭修是時不時召幸金菱與月辰,唯獨沒有召幸過她,這讓她鬆了心,卻又提心吊膽。為何只召幸她們,唯獨放過她?
在榻上輾轉反側許久,終於還是披了身衣裳,推開門便出去了,夜裡的霧氣很大,瀰漫著四周,客棧下空寂一片,沒有任何一個人,唯獨一個夥計靠在那兒昏昏欲睡。
她的目光投遞至夥計陳放在高處的一張古琴,她輕輕敲了敲案几,發出幾聲脆響,夥計立刻驚醒,迷茫地看著一位笑的絕美地女子站在面前,頓時失神片刻。
她指了指導他的撥亂反正,夥計立刻回頭仰望那張古琴,立刻明白她想說佬,很快便踮起腳,探出手將古琴搬了下來遞給她,“姑娘你想彈琴?”
她不說話,帶著感謝地笑意接過古琴,將它擺放於桌案之上,指尖輕輕撫過那沾滿了灰塵的琴絃,一抹冷入骨髓地冰寒湧入心頭,腦海裡瞬間閃耀起當年垢一曲《春江花月夜》,那曲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