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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如果。”
梁悅見他如此堅定,禁不住就起了殘忍的心思。
“她還活著,溥韶竹確實看見她了。”聽見糜陽的喘氣聲粗重起來,指關節在沙發把手上捏成青白,梁悅的心底莫名有了一絲痛快,“你知道溥韶竹是在哪見到她的嗎?”
“哪兒?”
“超市,”梁悅竟然連眉頭都顫動起來,說到了戲骨,她幾乎按耐不住自己的興奮。她期待看到糜陽聽到下一句話的表情,如果是痛苦,或許就能讓她五年來因為嫉恨而難熬的心有一絲舒坦。“她帶著她的女兒,在超市裡。”
糜陽整個人似乎被電擊了一下,然而下一刻卻笑了出來,“
你騙我,她不會,也不能。”
“我沒騙你。”梁悅挑著眉毛,十分肯定,“溥韶竹親耳聽見的,那個女孩,管她叫媽媽。”
“我說過了,她不能。”糜陽說完這句話,鼻子一酸。
黎彌……她當然不能。
五年前她咬著牙拿給自己那張單子時,五年前她蒼白著臉對自己說是報應時,他就下定決心要呵護她一輩子,無論遇到任何困難。
十五 她避開了
梁悅得了這樣的話,自然也沒了立場去多說什麼。她同糜陽是發小,就性格而言比任何人都要了解他。糜陽既然認了死理去信黎彌,那便讓他去信她好了。只是等到真相大白那一日,無論發生怎樣的狀況,就都不是她梁悅的事了。
想到這裡,梁悅冷冷笑著,從皮包裡拿出一包ESSE來,兩指夾著送到嘴前,點燃。細長的煙身,好聞的薄荷味,拿在手裡看著側影,憑增幾分頹糜。
“你從前不抽的。”糜陽自言自語。
梁悅帶著苦笑,“從前是從前,現在是現在。”抬起腕子來,看了看錶,“還有兩個小時,想吃點什麼嗎? ”
“不了,沒有胃口。”糜陽看著昏黃燈光下的梁悅嘴中輕嫋嫋的吐著煙霧,“她也抽菸的。”
“她?”梁悅深吸了一口氣,“黎彌嗎?”
“對的,不過……她抽的是紅河。”糜陽想起黎彌總是慵懶的把上半身從被子裡探出來,白皙的手指肆無忌憚的把菸灰撣到床下,“很辣的煙味,我勸了許多次,她不願意戒。”
梁悅沒了與他交談的心情,於是轉過臉,透過茶色玻璃看著外面。機場里人來人往,不停的有送別親友的人們,以及歡喜著迎接親友的人們。她和糜陽的關係,已經不屬於任何一種。不是愛人,不是朋友,也沒有血緣。或許,成為最熟悉的陌生人也不為過。
五年過去了,她原本是抱著或許還有機會的心情來了機場,儘管此前猶豫又猶豫。但是她沒有想到,糜陽愛著黎彌的心情,比她對糜陽的還要堅定許多。
她稍微側過眼,輕輕吹了吹眼前的煙霧,那個已經擁有異常堅毅稜角的少年,已經成長為可以讓女人信賴依靠的男人了。只可惜,將那個少年調教的如此出色的女人,並不是自己。
梁悅嘆了氣,與糜陽就這樣雙雙陷入了沉默,直到分別的時間。
她把他再送入登機口,把包遞到他的手上,一些捲髮順著耳側的弧度落了下來,蓋住表情,“我想再問你一個問題。”
“你說。”
“如果沒有她,我們有可能嗎?”
嘆氣,過往與梁悅的種種,都浮現在糜陽的腦海中,“不要說如果的話,既然已經到了現在。”
話裡的意思,顯然也有不願意傷害梁悅的成分。梁悅又何嘗聽不出來,於是轉過身,向大廳外走去,“希望你在苑江,能找到你想要的答案。”
糜陽也轉過身,向安檢走去。
只不過,不同的是,梁悅在最後出去前,回了頭。而糜陽留給她的,只是一個單薄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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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機兩個小時後到達了廣西燕德機場。
燕德是個距離越南邊境只有三個小時車程的小城,溥韶竹從苑江畢業後,成為北京某物流公司在燕德辦事處的負責人。也幸而他留在了燕德,才得以無意中發現黎彌竟然還活著的這個事實。
糜陽下了飛機後,一出來就看見溥韶竹拿著手機,正在一邊通話一邊衝他揮手。
“好了,我掛了。”他把手機放入口袋,走上前給了糜陽一個熱情的熊抱。“糜陽,咱們可有五年沒見了吧。”
“五年了。”糜陽回手摟著他,兩人並肩出了機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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