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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很快便膩了;淡了;想要抽身而去。他不明白的是為何只是單單那樣一個女人;便可以在自己的心中停留如此久;甚至在她狠心讓自己一次又一次受創後;仍將如此完美的形態保留在他心中。
她走了;再也不回來了。
她累了;厭倦了所經歷的一切。
糜陽清楚的知道她所想;因為她念著惦著的;都在糜陽的心裡。糜陽與她曾是最親近的人,卻因為最特殊的關係而隔閡無比。
這樣的日子久了;生活開始渾濁起來。好象眼前的都是虛幻;如果看見的閉上眼再睜開;就又回覆到黑夜的死寂。
渾渾噩噩,他以為大概會就這樣終此一生。
命運卻慷慨的再次給他了轉機。
溥韶竹在國際長途裡說。
“她還活著。”
只是這樣簡單的一句;糜陽的手,心,乃至靈魂,都忽然無法抑制的顫抖起來。
她還活著!
再這世界的某個角落,隱姓埋名,卻仍然活著!
因為知道了這個代表奇蹟的訊息,那些在自己身上消失許久的悸動,就像終於又開始運作的火車。
呼嘯著,帶著沉重的回憶,駛向十三年前的苑江。
二 她叫黎BbS .jooyOO .n ET彌
糜陽第一次見到她的時候,是在糜章池的追悼會上。
那個時候她叫黎彌,穿著火紅色的裙子,站在一群黑色衣服的家屬中間。
扎眼無比。
她的火紅長裙上彆著鮮花,脖子上一串帶墜項鍊,利落的短髮夾在耳後。面上帶著微笑,渾然不像一個剛失去丈夫的女人。
“你看,她就是那個狐狸精。”姑媽糜章琳拉過糜陽,表情鄙夷,“如果不是因為你父親,就憑她今日這副模樣,我也決計不會讓她進來。”
糜陽點點頭,其實對於父親糜章池的葬禮,他也只是應付性的參加。卻沒有想到,竟然能看到如此精彩的一齣戲。
他不是孩子了,如何不知道姑媽糜章琳也算計著那份財產。且不說姑媽和自己,就算是在場的所有親友們,又有幾人,是真心為糜章池哭喪。說到頭了,卻不如那一個將快樂擺上臉的女人。糜章池的死,對於年輕的她來說,才是真正意味著解脫。
小姑糜章筠捧了酒過來,面上帶著紅暈。她的衣服雖然是黑色,卻剪裁大膽,在葬禮上不知吸引了多少男賓客的目光。糜章筠踮著腳,趴在糜陽耳邊,說話已有些吃力,“糜陽,你看她,怎麼樣?”
糜陽按照糜章筠所說的,仔細看了黎彌一會,待到黎彌注意到他的目光,才轉過臉,對糜章筠搖搖頭,“我看不出來什麼。”
糜章筠費力的把杯子塞給一旁走過的賓客,然後對著糜陽吃吃的笑,用殷紅指尖一戳他的太陽穴,“笨,這你都看不出來,她是天生的剋夫命。要不大哥怎麼跟她結婚連一個星期都不到,就死在了越南邊境。”
“父親那是死於泥石流。”糜陽無心為黎彌辯解,但糜章池的死亡原因,是白紙黑字展現在他眼前的。
糜章琳已經聽見了他們倆的對話,鼻子裡哼出一聲來,咬了唇,語氣蠻橫無比,“不行,可不能讓她這麼囂張,我們糜家的臉面何存啊。章筠,你去叫幾個人來。”
“幹什麼?”糜章筠還有些醉意。
“寡婦就得有個寡婦樣。”糜章琳說的有些咬牙切齒,“雖然她嫁給大哥的目的肯定是為了財產,但在外人面前,也不能這麼丟我們糜家的臉。”
糜章筠眼睛一亮,顯然有些興奮——她是惟恐天下不亂的性格,當下也就拍著手推開糜陽,然後歪歪斜斜的走去糜章池遺像附近,叫了幾個公司職員過來。糜章琳看眼下前來弔喪的賓客比較少,冷笑著攏了攏黑色襯衫的領口,便踩著高跟鞋走了過去。
黎彌老早就注意到了糜章琳的動靜,但她只是抱著胳膊站在那裡,靜靜的等著,想看看究竟會發生什麼狀況。糜章琳對於這樣以靜制動的黎彌有幾分忌憚,但她是跋扈慣了的,也不允許有人挑釁她在糜家的地位——其實她是早便嫁了出去的,說到底了其實也不算糜家的人。
“黎小姐,你是不是過分了點?”
黎彌眯著眼,嘴角微微一翹,“你該叫我嫂子。”
糜章琳感覺自己被這年輕的女人,將了一軍。她刻意叫她黎小姐,就是不想承認她現在也算糜家的人。黎彌卻聰明的也從稱呼上下手,搬出輩分來。
糜章琳自然是不肯叫她嫂子的,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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