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部分(第4/4 頁)
說:
“你們說我不管集體的事?”
他們說:
“你是應該操心一下了。”
代二突然很生氣地說:
“現在他媽的連集體都沒有了哪還有啥集體的事?現在你們的莊稼旱了,我地裡的莊稼也旱了,你們叫我管,可是你們誰肯聽我說的話?”
代二說完,又去抽菸,這才發現煙盒已經空了。
幾個男人對視了一下,然後說:
“隊長,我們聽你的,你說咋辦,我們就咋辦。你發話吧,咋辦?”
代二說:“你們真聽,真還認我這個隊長?”
他們說:“真聽,誰不聽誰是丫頭養的。”
代二心裡的高興立刻溢到了臉上,他站起來對面前幾個和自己一樣被天旱愁老了的男人說:
“聽就好辦。那我們去上游要水,要不來就搶,打死上游那夥丫頭養的。這麼吧,咱們每戶出一個棒勞力,誰家不出人,我們就去鏟誰家的麥地。誰如果不去鏟誰家的麥地,我們也把誰家的麥地鏟了。球的,就這話。”
他們齊聲說:
“行哩,就這。”
掛在村街中央歪脖柳樹上的那截鐵管子,一早就被代二用一根鐵棍敲響了。
頭天晚上,代二的要水計劃已經傳達到了各家各戶,大家都覺得沙窪窪這個已經包產到戶好幾年的生產隊,又有集體了。有集體好啊,有集體好多事情就有了盼頭了。如果沒有集體,誰知道這天還要旱到幾時?現在集體又有了,人們一下子便沉浸在乾旱將要結束的喜悅當中,心都幾乎笑出窟窿來了。
這時候,並沒有一個人出來提醒大家不要笑得太早。如果不小心把心給笑爛了,到了開始流血流膿的時候,可就難受了。
代二站在大柳樹一條外露的粗根上,看著每戶一個棒勞力都到了,連瞎子馬善仁也一手拿著鐵鍁一手拿著那根探路的木棒來了,他的神情便有幾分激動。他的眼睛竟然潮了一下,跟著五官以鼻子為中心向裡一擠,突然想說一些慷慨激昂的話。剛要開口,卻發現好幾年不在人前面吆喝,竟然已經變得不好意思開口了。
猶豫了片刻,代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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