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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哇?沖走我就不受這罪了,我就沒有這麼疼了。嬸嬸,我的好嬸嬸,我沒有一絲力氣了,我肚子已經給掏空了。哇……啊——呀、呀……我沒勁了……”
丁玉香長長地嘆出一口氣說:
“你不用使勁了,劉巧蘭,你已經生出來了。”
聽到丁玉香這麼說,馬善仁和馬三多不約而同地從地上聳了起來。他們的身體瑟瑟發抖,完全不知所措了。馬善仁臉上看不出是興奮還是陰鬱,馬三多的興奮卻真實地寫在臉上。他奔過去抱住了劉巧蘭的頭,一迭聲地說:
“哦,劉巧蘭,哦,巧蘭,巧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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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一個窮人 第十三章(1)
劉歪脖揹著手在沙窪窪那條並不寬綽的土街上整整走了一個冬天。
有一天,劉歪脖走出村子,站在村西頭的一個高土坡上,望著彎彎的河水繞著村子向遠處流過去,唸了句逝者如斯夫之後,突然止不住嗚嗚地失聲哭了起來。
有人看見了,告訴他女人說:
“馬玉紅,你快去看看,你男人站在村西頭的高坡上哭哩,他是不是想跳河呀?”
馬玉紅對這個人說:
“那個老不死的,他該死、該哭。我哭過多少回了你們恐怕不知道吧?是他逼著巧蘭從小寫狗屁不頂的毛筆字,又硬逼著巧蘭跳河的。現在巧蘭叫馬三多撈出來揹走了,他倒哭上了。還指望我再生一個哩,我能生出個屁來。我連月經都沒有了我能生出個啥來呀?連自己親生丫頭都往死路上逼,我就是能生出來我也不會再給他生了,他活該斷子絕孫去。呵呵,這就是報應呀,你們信不信?哈,你們信不信?你們如果不信的話,反正……我相信。”
有人去告訴劉巧蘭說:
“劉巧蘭,你爹站在村西頭高土坡上哭哩,他是不是想要跳河尋短見啊?你快過去看一看吧。”
那時候劉巧蘭正盤腿坐在炕上給孩子餵奶,儘管她的妞妞裡沒有一點奶汁,但她餵奶的樣子卻十分地熟練。為了她坐月子,馬善仁狠心宰了一頭羊,每天劉巧蘭都能啃到羊骨頭,喝到肥嘟嘟的羊肉湯。劉巧蘭小巧的胸脯上垂著一對青果樣精美的乳房,孩子的小嘴一拱,它們便閃出瓷器一樣的光芒來,博得馬三多連聲的欷殻Ш馱尢盡�
劉巧蘭對那個人說:
“你們難道不知道我沒有爹?我從來就沒有劉歪脖這個爹。他哭他的,和我有啥關係哩?他的丫頭劉巧蘭早叫河水沖走了,都快一年了。現在的劉巧蘭已經不是他的丫頭劉巧蘭了,現在的劉巧蘭,是馬三多家的劉巧蘭。”
那個人又對馬三多說:
“這麼一說,劉歪脖好壞也是你老丈人,別是他有啥想不開,你還是去看一看吧。”
馬三多問劉巧蘭:
“還是去看一看吧,哈?”
劉巧蘭說:
“你是不是想再背一個爹回來?馬三多,你已經有一個爹了。”
馬三多於是對那個人說:
“那我就不去了,我不能再背一個爹回來,兩個爹我就沒有辦法了,偏偏那個爹又是劉巧蘭她不喜歡的那個爹。”
馬三多送這個人出門的時候,悄悄對那個人說:
“你去對劉歪脖說,天這麼冷,還是不要跳河為好,要跳,也得等天熱了再跳好啊。現在跳下去,就是有人想揹他,誰還不害怕感冒呀。”
劉歪脖在村西頭的高坡上哭了一陣,就走下土坡,撿了一抱柴火回家去了。
回到家,他對正在做飯的馬玉紅說:
“你去把劉巧蘭給我叫回來。她肚子裡的娃娃已經生出來了,把那個野種給馬家留下,叫劉巧蘭回來,現在她可以回家了。”
馬玉紅輕蔑地看了劉歪脖一眼說:
“你不是不要巧蘭這丫頭了麼?你不是要她去死麼?你不是站在村西頭的土坡上哭哩麼?你哭去呀你!”
劉歪脖理直氣壯地說:
“我以前叫巧蘭這丫頭去死,是想叫你再生一個出來,可現在你水乾泉枯生不出來了,我總不能膝下無兒無女吧?想著我們都是行將就木的人了,所以我才站在高坡上去哭。我哭,是因為蒼天不仁啊;我哭,是因為你那二畝破地幾十年只生出一個巧蘭來。你以為我是沒事哭著玩兒呀?”
馬玉紅被男人這樣一說,便如一隻硬皮球洩了一半氣——軟了,不跟男人說話了。不一會兒,眼淚卻不由自主地跑下來澆溼了她的前襟。
其實,女人生不出孩子是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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