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翟季真一一應了,正要去安排,便聽可人道:“我也去幫搖光罷。盟主,玄英回來了。”她倒是絲毫不拖泥帶水,說完這一句便隨翟季真出帳。
謝淵抬頭,穆玄英許久未曾見他了,倏然一見竟有些訥訥,囁嚅道:“師父。”
謝淵點點頭,神色微有些疲憊,招手讓他過來,繼續低頭看案上軍師整理好的賬目,道:“好一些沒有?”
穆玄英也不知道裴元這番針灸對三陽絕脈起到怎樣作用,只得老實回答:“不知道……每日都要針灸,還未有明顯成效。”
謝淵輕聲嘆了口氣,道:“未曾養好,便不需到長安來,也並不差你一個人手。”
穆玄英默然,心下有些難過,許久才定定神,轉了話題,強笑道:“如今我來也來了……哪裡人手緊些,我去幫忙。”謝淵先是搖搖頭,過了一會兒才道:“大雨不斷,許多百姓家宅被毀,暫歇於此,飲食藥物均需照顧,盟中弟子只怕忙不過來。”
穆玄英低聲應了“是”,起身出去。
入夜,穆玄英躺在床上頗有些輾轉反側地睡不著,帳外雨聲仍是不停,間歇傳來受病痛折磨之人的呻吟。他在這種種並不令人愉快的聲音之中朦朧聽到帳幕被掀開的聲音,有人帶了一小陣冷風冷雨進來,又迅速將帳幕放下,輕手輕腳坐到他床邊,取了個什麼物事放於床頭,又抬手來搭他手腕試脈搏。
穆玄英有些賭氣,兀自轉過身去,顯示自己醒了,卻不肯說話。
謝淵拿他沒辦法,試了一會脈,大約是沒覺出有異樣,便將他手臂塞進被子裡,道:“深秋了,不要貪涼。”
穆玄英忍不住抬頭去看床頭放了什麼物事,卻見是圓圓扁扁的一個小餅,用手指戳戳,表皮已經有些乾硬了。謝淵道:“中秋時原想帶去萬花谷……過了大半個月了,陰雨連綿的,生怕它發黴,用火烤乾了,也不知還好不好吃。”
穆玄英拿起那個月餅塞進嘴裡,餅皮已經烤得乾硬,然而細細咀嚼時仍有一股焦香氣。他慢慢吃完,抱著謝淵的手臂枕在他肩頭,十分篤定地問道:“師父是不是想我了。”
謝淵有些哭笑不得,許久才無奈道:“有點。”
穆玄英嬉笑道:“師父你適才偷偷進來,一系列動作均行雲流水,不知道的人還道浩氣盟主是做慣這等偷雞摸狗之事的。”
謝淵嘆道:“是有些做慣了。”頓了頓,“你大約忘了。剛到浩氣盟那幾日,你怕見人,對誰都是一副惡狠狠的模樣,我便只能等晚上你睡了再去看看你腿上傷勢。”
穆玄英“唔”了聲,謝淵續道:“後來發現你天生有三陽絕脈,我擔心你白日練武過度,便常來看看。何況那時你身量還未長成,可人教人習劍甚為嚴格,晚間稍作推拿,有助散去四肢淤血。”
“不過你現在大了,耳目也靈敏,晚上過來多半要被你發現。”謝淵笑著摸摸他腦袋,繼而又嘆氣道,“何不在萬花谷治好再回來,此地荒亂,對你的內傷有害無益。”
“裴先生原也沒有十成把握。”穆玄英強調道,“何況這次藥王前輩的二弟子也隨我回來的……一路上並未耽誤醫治。”
謝淵點了點頭,仍是輕聲嘆了口氣,拍拍他頭頂。穆玄英往他懷中靠靠,謝淵笑道:“這麼大的男孩子,仍愛撒嬌。”
穆玄英含含糊糊地從鼻子裡“嗯”了一聲,深秋夜涼,他受針灸刺脈後謹遵醫囑不妄動真氣,晚上睡得也不如以往凝定平和。謝淵頗有些無奈地攬了他的腰將他半抱在胸前,穆玄英鼻息漸沉,閉著眼意識朦朧,隱約覺得溫暖的唇輕輕落於自己眉間額頭,安心睡去了。
作者有話要說:
☆、二十七
天還未亮便被嘈雜聲吵醒,穆玄英揉揉眼睛坐起來,謝淵已出帳,他趕緊洗漱著裝出去,便見營外站了整齊佇列,均作軍官打扮,叫嚷著要浩氣盟交人。
穆玄英心下一突,暗暗思忖莫非是可人殺那兩名安家軍官叫人發現了,可人已在旁邊道:“不是找我的。”
穆玄英疑惑道:“那要交什麼人?”
月弄痕吸了口氣,正要說話,謝淵忽打了個手勢制止,道:“玄英先去幫萬花醫者看看新到藥材如何,這裡交由我們調停便可。”
穆玄英略感疑惑,卻也不再深究,轉身便去尋阿麻呂。小齊此次也跟著來了長安,小孩子長得快,這幾個月小齊又竄高了不少,在司空仲平照顧下梳理得算得整齊乾淨,在阿麻呂身旁來回奔波幫忙,然而猴子本性不改,時不時便向阿麻呂撒嬌打滾騙山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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