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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收斂心神,喚了一名守夜七星衛前去告知軍師等人前去護衛盟主,他生怕擄走阿麻呂之人與惡人谷或與莫雨有關聯,不敢驚動他人,自己取了紙傘與一盞氣死風燈,循著地上散落的金針而出。
循著金針愈走愈荒涼,直至遠遠看到一簇火光,穆玄英低頭吹熄了手中燈籠,閉了閉眼睛適應黑暗,屏息凝神向拿簇微弱火光靠近,只隱約見到三個官兵服色之人,被挾持的阿麻呂卻不知是昏是醒。
夜雨仍是瓢潑而下,郊外樹木枝椏枯萎,聚水而落,於規整的雨聲之中滴答作響。穆玄英側耳傾聽,將自己呼吸聲調至與水滴聲相和,心中默數,數至第十息,手中紙傘混著勁風擲出,擊滅對方手中燈火。三名官兵大驚,紛紛抽出腰刀謹慎以待,忽覺一道人影閃過,三人各出一刀一掌,卻似均為打在實處,未見人,原本還在旁邊的阿麻呂卻憑空不見了。
三人面面相覷,不由得大喊一聲“鬼啊!”登時沒命般逃了。
穆玄英一手攜著阿麻呂,一手吊在最高的一根樹枝上,眼見三名官兵跑遠,一口氣登時鬆懈,兩手力氣俱洩,同阿麻呂一起摔到地上。
阿麻呂蹦蹦跳跳地起來自己解了系在腿腳的繩索,取出口中布條,將穆玄英抱至樹下放平,道:“傷在哪裡?”
穆玄英有氣無力道:“那邊有燈和傘,先生先去點。”
他向來擅長外功而非內勁,如今不能妄動真氣,只得以快取勝,在三名官兵進入黑暗、眼前尚一片漆黑的一瞬,救過阿麻呂,硬受了一刀一掌,借力躍起吊於樹梢,方造就了三名官兵人影未見的錯覺。
阿麻呂也不多話,在雨中撐傘點了燈,仔細檢視他傷勢,刀傷在右肩,尚不算太深,那硬受的一掌卻是斷了兩根肋骨。
穆玄英呼吸急促,感覺到阿麻呂握著自己的手腕處一股柔和內力湧入,受外力一激,吐出一口淤血來。
阿麻呂歉意道:“我原本醒著,但是他們卻似乎認定我睡死了,我便想將計就計,看他們挾持我來做什麼,未料反害你受傷。”
穆玄英笑道:“唔……這種事我好像也做過……他們挾持你做什麼?”
阿麻呂道:“似是說軍營中起疫病,要帶我去醫人。因聽說萬花弟子除醫術外武藝亦不容小覷,因此似乎是下了些什麼藥,我卻沒有發覺。”
那一葫蘆猴兒酒的關竅想來阿麻呂也未曾想通,穆玄英也不再糾結,問道:“我們這邊有無疫病?”
阿麻呂指出如風,連連點穴止血止痛,答道:“饑荒之年總有疫病,然而現今尚能控制。他們所說的軍營中……我也有些想不明白。”他頓了頓,道,“我金針為標記路途扔散了,如今不能為你施針止痛,只能徒手接骨,大約會有些疼痛,穆少俠多忍耐。”
大雨落於傷處,穆玄英閉眼點了點頭。阿麻呂伸出手,道:“要不要同我聊些什麼,不用將注意力盡數放於傷處。”
穆玄英道:“聊……聊什麼。”
“你想聊什麼?怎的一個人追來,也沒有通知其餘俠士?”
“我怕你這失蹤同莫雨哥哥有關……他與浩氣盟所屬敵對……”
“這個莫雨哥哥,讓你在他與浩氣盟之間很是為難?”
“唔……有點,我害怕師父生氣,害怕師父……傷心。”
“據說你是謝盟主一手帶大,情分自然不同。”
“也不光光是……這情分。”半夜的雨與傷痛令穆玄英微微起燒,他撥出一口灼熱的氣,心神有些恍惚,道,“今年夏初亦曾前來長安賑災……師父同守軍商量合力賑災之事,同長安守軍們一齊……立於長安橋頭。先生可曾感覺過,亙古以來並非只有星辰日月靜默而孤獨,有的人……即便身於熙攘之中,也似永遠只一人在孤獨堅守……”
阿麻呂聚精會神將他斷骨接好,鬆了口氣,滅了燈籠,將護著燈籠的傘舉起遮住穆玄英。穆玄英痛得微微發抖,喃喃道:“我當時便想……我要站在師父身旁……陪著他才好……”
阿麻呂是個極好的聆聽者,安靜撐著傘,一邊聽穆玄英斷斷續續的絮叨,一邊撿了幾根樹枝固定穆玄英肋下斷骨,取了燈籠來,道:“只能先這樣,試試能不能走。”
穆玄英腦中有些昏沉,勉力聚集起一些力氣,聞言點了點頭,握住他伸過來的手撐著慢慢站起,道:“我走不快,先生先行回營,那猴兒酒只怕有些問題,先生先去看看我師父……”
阿麻呂微有些錯愕,顯是未料到挾持他的官兵竟是將手腳動在猴兒酒中,隨即便知不對,道:“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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