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樂陽火車站門前的治安崗亭,有這樣一幅醒目的標語:“請不要和陌生人說話。”
羊城火車站廣場有個牌子,最初,上面寫的是“有困難,找民警。”幾年後換成了“請不要在此大小便。”又過了幾年,在各種辦理假證件,招聘公關小姐的資訊中,可以辨認出一行黃|色的字:“堅決打擊兩搶一盜”
我們的眼淚應該從1983年流起。
一些無業遊民最先來到火車站周邊,他們經營小生意,集聚一些資本後,就開始炒票。火車票、汽車票,成為黃牛黨在市場上呼風喚雨的盈利資源。面對市場競爭,老鄉聚合在一起。這是一個以生活地域和方言為劃分特徵的鬆散團體,除了倒票之外,還從事拉客,兩年後,私人運輸的車輛越來越多,一個以本地人為主的拉客仔群體出現了。原本互不干涉的兩個幫派開始出現摩擦,爆發了幾次大規模的械鬥之後,黃牛黨失去霸權地位轉而向旅客兜售假髮票,他們找了一群臭烘烘的老孃們在出站口賣地圖和列車時刻表,老孃們裝成發傳單的樣子,如果有人順手一接,那麼一大群人馬上圍了過來,無奈之下,只得花高價買下才能安全走掉。
在90年上半年,他們開始僱傭外省的無業遊民,發展壯大自己的力量,羊城火車站形成了三足鼎立的形勢。
1991年,春節前後的“民工潮”超出了人們的預計。客流高峰迅速出現,大批外來務工人員滯留在羊城火車站,幾千人流浪街頭。火車站及其周邊地區的治安狀況迅速惡化。從事非法營運的黑車越來越多,數以百計的拉客仔將人哄騙上車然後將旅客在半路甩下。
“踩腳幫”和“丟錢幫”就是那時興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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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小子,你踩我腳了。”一個人故意往你的拉竿箱上踢一下,然後對你這麼說。在這一刻,你的機智和應變能力會受到考驗。
你有三種選擇,一,若無其事的繼續往前走;二,大吼一聲滾蛋;三,低三下四的道歉。任何一種選擇都有可能導致一大群痞子把你包圍,包圍之後就是敲詐和勒索。
“丟錢幫”屬於一種低劣的騙術,利用人貪財的心理,很容易被識破,值得一提的是,羊城火車站附近的騙子在惱羞成怒之後會實施搶劫,也就是說,這是一群偽裝成騙子的劫匪。
隨著警方的打擊,不少犯罪團伙不得不另闢蹊徑,“踩腳幫”在逃避警方打擊的過程中改變了作案方式,利用孕婦兒童、病人和老人來賣假鈔和假車票。以張凱為首的犯罪團伙,開始拐賣和強迫婦女賣淫,他們在火車站四處尋找那些從外地來打工的年輕女子,以介紹工作為由,騙上車將其拐賣。曾有個以手Yin度日的老光棍,花8000元買了一個媳婦,多年後,當地警方將那女子從一個封閉的石頭屋子裡解救出來時發現,女子已經精神失常。
91年,內地的“髮廊”還被稱為“理髮店”,而在羊城就出現了不洗頭的“洗頭房”,還有很多小旅館,旅館設施非常簡單,多數房間內只有一張由兩條凳子架起的床板,那床不是提供睡覺的,而是提供賣淫的。
92年,周偉糾集46名老鄉,也開始介入到拐賣婦女的犯罪利益中來,不僅如此,他們還聯合當地爛仔,結夥在車站以冒充旅客親戚、朋友或朋友的司機等接站的方式,對旅客實施詐騙和搶劫。
從此,各種新型犯罪現象不斷滋生。
93年,王井記專門物色一些流浪街頭的少年,負責向他們提供吃和住,並對這些孩子進行犯罪技巧培訓,一幫職業小偷出現了。
仲山大學的傅未明教授一下火車就被偷走了包,警察在多方調查未果的情況下不得不使用特殊手段才找回來,在一個出租屋裡有過這樣一段對話:
“我來找你,我現在的身份不是警察,而是你的朋友。”
“直說吧,你丟了什麼?”
“一個包。”
“包裡有多少錢?”
“一分錢也沒有。”
“那……”
“就有幾張破紙,是一份學術論文。”
“好,你等我二十分鐘。”
“恩,請你喝酒。”
95年,有一夥喜歡穿黑衣服的人長期在火車站搶奪旅客財物,被稱為“黑衣黨”。他們大多在晚上活動,如果是在白天,他們就蒙面搶劫。
97年,以三文錢為首的“丐幫”悄然興起。
98年,迷|藥搶劫頻發,幫派內稱這種手段為“殺豬”,而後演化成飛車搶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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