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部分(第3/4 頁)
一棵小樹苗。長大後,他的夢想就是自己開一個煤礦,也許一個男人的夢想從來都不會實現,他窮了一輩子,從一個朝氣蓬勃的年輕人,直接成為一個焦枯瘦弱的老頭子。
丁老頭是個有經驗的礦工,這種經驗在以後的盜墓生涯裡得到了極大的應用。
有一次,他指著頭頂問劉朝陽,“知道上面是什麼嗎?”
“是泥。”劉朝陽回答。
“泥上面呢?”
“不知道。”
“是一條河。”
他們挖礦和盜墓的間隙,還做過一件事——他們把煤礦老闆給綁架了。起因很簡單,因為老闆不發工資,和所有綁架案一樣,丁老頭和劉朝陽把老闆捆上,藏在一個隱蔽的地方,然後打電話給其家人,不同的是他們索要的錢並不多,那個數目只是他們應得的工錢。儘管如此,老闆的妻子還是報警了,這樣做是聰明的,大多數綁架案都是相識的人乾的,即使是錢財得手後也會殺害被綁架者,掩蓋犯罪事實,毀屍滅跡。整個綁架案中,精彩之處是取錢的手法,他們要求老闆的妻子把錢扔到巖鎮上一個公共廁所裡,警方將那周圍嚴密佈控。當天晚上,月光照著這個廁所,雖然一整夜都無人進出,但次日凌晨錢包不翼而飛了。警方分析,犯罪分子是從廁所內的下水道里翻開井蓋,伸出一隻手,把錢取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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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小時之後,在一個山洞裡,劉朝陽把一個包扔到煤窯老闆的面前,“看看吧,這就是你老婆送來的錢。”
包裡放著一卷衛生紙。
煤窯老闆說,“這個表子。”
丁老頭說,“你老婆報警了。”
劉朝陽看了看丁老頭,倆人交換了一下眼色,他嘆口氣,拿著一把刀子向煤窯老闆走去。
老闆說,“你不會殺了我吧?”
劉朝陽說,“我放了你。”
他用刀子割斷了老闆身上的繩索。
日後的審訊中劉朝陽對此事隻字未提,他不認為這是犯罪。老闆也對警方說是有人和他開玩笑,這場綁架案最終因為煤礦老闆聲稱自己沒有被綁架而撤消了。
劉朝陽和丁老頭後來去了哪裡呢?
在郊區一帶,每個稻草垛裡都有一棵樹,當地人餵牛的草料要儲存起來,他們總是把乾草堆在一棵樹的周圍。1997年4月3日,也就是綁架案發生的第二天,有個早晨起來餵牛的婦女看見兩個人從自家草垛裡鑽了出來,很顯然,他們在草垛裡睡了一夜,其中一箇中年人哈欠連天,整理著頭髮和衣服上的草屑,另一位老人抱著一個西瓜,有片瓜地在二十里之外。
從那以後,這兩個人的足跡遍佈最荒涼的地方,有些古墓是在人跡不到的荒山野嶺,他們儘可以大膽的挖掘。他們為什麼想到了盜墓?這種事不可能找到任何理智的理由,盜墓和挖煤,兩者之間有著極其相似之處。有時,他們睡在一個靜靜的山岡,有時,睡在一片小樹林裡,夜裡的露水打溼了青草和頭髮。劉朝陽賣菜的時候,頭髮還是烏黑的,盜墓之後,開始大把大把的掉頭髮。那不斷擴大的禿頂使別人和他都忽略了自己的真實年齡,他就戴了一頂帽子。沉默、孤僻也是那時開始的,他有時一連幾天都不和丁老頭說話,只知道埋頭苦幹,揮舞著鐵鍁。最初,他們毫無經驗,只挖到了石頭和一些不值錢的破爛,後來他們懂得使用一些簡單的工具,例如探鏟和探測儀綜合勘探,確認墓地的大概位置,就滿懷信心一直挖下去。有些洞證明他們費盡了心機而不是耗盡了體力,一些淺度也足以說明他們灰心失望過,但總是還有些堅硬的勇氣,質問腳下的花崗石和石灰岩。正如丁老頭所說,他們缺少一點好運氣。
他們成功盜竊的第一座墓是在一片竹林裡,他們挖的很順利,封土層是紅土,這種紅土粘性很好,所以不必考慮盜洞塌方的問題,封土下面是一層青石板,翹開石板,跳下去,墓|穴不大,但儲存完好。劉朝陽用手電筒一照,就看到了密密麻麻白色的竹根纏繞包圍著的整座棺材。
這是一座清朝的墓,他們意外發現了一些明朝的器皿,從棺材裡的銅鏡梳妝盒以及幾樣首飾可以看出,埋葬在這裡的是一個女人。這個多年前的美人,現在的一具骷髏,用手一碰,就化成了塵埃。一些珍珠玉器散發著幽幽的藍光,兩人並不著急,他們盤腿坐下,喝口酒,抽只煙。
丁老頭說,“我們發財了。”
劉朝陽說,“是啊,發財了。”
第二天清晨,劉朝陽戴上帽子,他的帽子上有一條陳舊的船和桅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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