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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唯和沈怡以前住在一個小區所以從小就認識,勉強算得上是朋友,因為沈怡太過優秀,江唯打心底裡與沈怡不親近,從小被這個“別人家的孩子”折磨得身心疲憊,以至於有段時間,爺爺一提起沈怡,她便發怒,不吃不喝兩天以表抗議,奶奶揪起爺爺的耳朵讓爺爺保證再也不提沈怡,她才作罷。
沒錯,爺爺奶奶就是那麼寵她,因為江唯從小沒有父母,爺爺奶奶把全部的愛都傾注在這個孫女身上,江唯亂髮脾氣也是很正常的,但是,值得欣慰的是,江唯還是很孝順爺爺奶奶的,一般不提什麼過分的要求。就是學習成績,有點對不起爺爺對她的期望。
也許是臭味相投吧,都不怎麼愛學習的江唯和白霖就那樣走到了一起。
“你去哪裡啊?”白霖看著江唯氣呼呼地站起來,看也不看白霖就走了。
“喂,等等我。”白霖放下粉筆,把煙熄滅,追了上去。
“找你的沈怡去!”江唯沒好氣地說。
“我找她幹什麼?你可是我媳婦兒。”
“誰是你媳婦兒?”江唯停下來,笑已經迫不及待地露出來,“你不是覺得她漂亮?”
“漂亮歸漂亮,男生喜歡美女很正常吧,就像你喜歡帥哥一樣。”白霖捏了捏江唯的臉,寵溺地說,“情人眼裡出西施,你也不差啊。”
江唯抬起臉,問:“那我們誰漂亮?”
“她……”白霖實話實說。
江唯推了一下白霖,然後憤憤地走了。
“喂,媳婦兒……”
江唯總是記不起她和白霖到底是怎麼認識的。是在校門口對她笑的少年?是在走廊擦肩而過的男生?還是說,被一起叫到老師辦公室挨訓的學生?好像一開始就認識了,然後莫名其妙地被白霖叫了一年“媳婦兒”。
他們這對兒問題學生談戀愛老師不是不知道,但是屢教不改,也沒有鬧出什麼事情,只要看不見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老師叫家長談的時候,江唯是讓姑姑江文倩去的,江文倩裝著樣子對江唯罵了幾句,明裡暗裡提醒她別太過分之後也沒再說什麼,所以爺爺奶奶也不知道。
他們就這樣相安無事地從熊熊的革命熱火中走了出來,膩膩歪歪打情罵俏直至有那麼一天,江唯發現沈怡和白霖的關係其實沒那麼簡單。
那一天是個雨天,滾滾天雷一個接一個從頭頂掠過,雖然江唯是個走讀生,但在爺爺的默許下被老師強制留下來晚自習。白霖為了等江唯下學,也時不時地留下來晚自習,但更多的是趴在桌子上睡覺。那一天,白霖和朋友約好一起打遊戲,晚上放學的時候再回來接江唯。
江唯被什麼拋物線什麼反函式折磨完之後,又被跟螞蟻一樣多的英語字母搞得昏昏欲睡,好不容易捱到放學,一打鈴便拿起書包就跑了。
江唯是第一個走出校門的,因為沒拿傘所以匆匆躲進保安室,隔著玻璃找白霖。白霖撐著一把深藍色格子傘,但是,傘下還站著一個女生,她緊緊抓住白霖的胳膊,鵝黃色的雨傘被扔在腳邊,他們似乎在吵架。
江唯本想跑過去問怎麼了,但當她看到轉身拿起扔在腳邊雨傘的女生是沈怡時,她硬生生站在雨裡停了下來,慢悠悠逆著湧出校門的人群走回教室。
等了許久,白霖才走到教室找到她。
“不是說好在校門口等的嗎?”白霖有些不悅,但看到江唯潮溼的頭髮,語氣瞬間柔和起來,“頭髮怎麼溼了?”
“哦,做數學題太認真了,汗打溼的。”江唯頹廢地說。
白霖拿出紙巾在江唯額頭擦了擦,說:“屁啊,現在是冬天,你最怕冷了。”
“快走吧,我今天做題做的好累。”江唯背起書包無力地說。
一路上江唯一句話都沒說,白霖看她太累,說了幾句話之後也沒再說什麼,緊緊摟著她的腰,讓她站在傘中央不被雨淋到。
江唯回到家之後,手機便震動起來,是一條簡訊:江唯,我是沈怡。如果我是你,我會勸白霖別再和那一群人混了。
直到這時江唯才意識到,她對白霖真的是一無所知,除了知道他是高三八班的學生,他會抽菸,會打遊戲,會畫畫,還有是她男朋友之外,其他的一無所知,他的家在哪裡,朋友是誰,以前喜歡過誰,統統不知道。
可是,沈怡是怎麼知道的?她是一班的學生,他是八班的學生,她是好學生,他是壞學生,八竿子也打不著邊的關係啊。
江唯在黑暗裡坐了很久,摸出手機慢慢的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