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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在第一發子彈飛出槍口的那個時候，莫東山就看見了他對面的第一個敵人，這名可憐的金國叛軍還端著槍看著那個被踢翻在地的大門，結果就被迎面飛過來的明軍子彈打穿了頭頂上的鋼盔。

緊跟著，持續開火的莫東山把自己手裡的衝鋒槍掃向了第二名敵軍士兵，這名敵軍士兵躲藏在床鋪的後面，只露出了上半身來。可惜的是掃向他的子彈穿透了單薄的床板，直接把他沒有遮掩的上半身和遮擋起來的下半身，一起打成了篩子。

子彈，尤其是軍用子彈的穿透力，是要比想象之中大的多的，看似堅固的藏身地點，往往都會被橫飛的子彈輕易的貫穿——比如說電影裡經常有人藏身的床下、櫃子後面、汽車裡或者車門後……

屋子裡一共就這麼兩個倒黴的金國叛軍，莫東山在打光了自己的一個彈匣之後，迴盪的槍聲也就跟著停止了下來。兩名破門的明軍士兵端著帶刺刀的步槍衝擊屋子裡，確認了這兩個倒黴的傢伙真的已經死透了，才回頭對自己身後的班長莫東山彙報道：“安全！死了！”

一邊說話，兩個人一邊還用腳踢開了這兩具屍體身邊掉落在地上的步槍。他們都是已經沐浴過戰火計程車兵了，對於怎樣確保自己的安全，都有著自己的方式，不過這些方式總結起來其實很簡單，一共就只有四個字的精髓：多加小心。

是的，就只有小心謹慎一條而已，小心不要被敵人擊中，小心不要踩中地雷，小心不要露頭被流彈打死，小心不要在刺翻別人之前讓別人的刺刀幹掉……剩下的事情就都要交給老天爺了，如果老天爺眷顧著你，那麼你就有可能在戰鬥中生存下去。

給自己的武器更換好了彈匣，莫東山看向了那個表情平靜到有些讓人發麻的五十多歲老人。對方靠在自己的房門外面，用漠然的眼光看著眼前發生的激戰，等到莫東山示意他走過去的時候，這位老人聽話的邁步到了這名明軍班長的面前。

老人走路的時候有些微瘸，似乎是一條腿不太利索。看到對方順從的過來，莫東山將手裡的衝鋒槍背到了自己的身後。然後他從胸前的口袋裡抽出了一盒香菸，先給自己彈出了一支來，叼在了嘴上，然後又彈出一支來，遞給了剛剛走過來的老爺子。

這位老爺子也不推脫，接過了莫東山遞給他的那支香菸，湊到莫東山划著的火柴上，點燃了之後就開始吞雲吐霧起來。剛剛他的提醒讓這一支明軍小分隊避免了損失的可能，拿一根香菸來作為補償顯得理所當然。

“這棟樓裡還有沒有其他的叛軍士兵了？”莫東山開口詢問這位剛剛主動配合的老爺子，順手將那包在戰爭時期頗為值錢的香菸丟給了這位老爺子。看到老爺子接住了香菸，他轉頭示意自己的手下不要浪費時間，繼續去查詢下一間屋子。

“沒有了。”這老人搖了搖頭，指了指那間已經被子彈蹂躪了一番的屋子開口說道：“他們兩個來的時候，就挨家挨戶的搶走了我們的錢，然後聽說你們打過來了，他們就躲進了這件屋子裡。”

然後這位老人突然繼續問道：“我可以進去，拿回我自己的東西麼？”

莫東山一愣，然後笑了起來，點了點頭很自然的回答道：“當然，你可以叫上被搶了錢的鄰居，把錢物歸原主……不過我怕你吃不消，現在那些錢可能比較噁心。”

“不怕！”老爺子笑了笑，然後看著莫東山身後的衝鋒槍點了點頭：“比我當兵那個時候強多了，明軍現在都你這樣？不錯，不錯。”

他一邊讚揚著有些尷尬的莫東山，一邊向著那間還沒關門，血腥氣息四溢的房間走去。這個時候莫東山才明白過來，老人的那條有些瘸的腿，是因為什麼造成的。

走進屋子，這名退役的前大明帝國士兵顯然對某些特殊業務比較熟悉。畢竟上過戰場並且活下來的人，都一定能學會在屍體上翻找東西——這是一項不管是官方還是私下裡都非常有用的技能，在戰鬥過後的屍山血海裡，會讓使用者有意想不到的收穫。

對於這些活下來的老兵來說，從敵人或者自己人屍體上翻找各種東西，就如同是在網路遊戲裡從怪物屍體上找戰利品一樣自然。老爺子很快就從已經被鮮血染紅了大半的屍體上衣口袋裡，翻找到了一摞已經染了血漬的大明金幣和銀幣來。

所謂的大明金幣或者大明銀幣，在漫長的歲月裡早就被相應面額的紙幣取代了，這種外觀精美的世界通用貨幣已經早就不是當年天啟皇帝設計的樣式，加入了很多最新的防偽技術，堪稱是一張張藝術品。鈔票上印著天啟皇帝的頭像，面值也比從前大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