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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程成突然輕呼一聲,雙眼一亮,“出現胸前與背後兩種屍斑的原因只有一個,在馮嘉富死後的三至六小時裡,有人移動過屍體,將原本伏趴在地上的屍體擺弄成我們發現時的仰面朝上姿勢,使原本形成在胸前的屍斑發生轉移!——更有可能的是——殺人第一現場並不在客廳裡——不過,為什麼要在殺了人之後的幾個小時後重新把屍體轉換位置?”
江律臉色也變的十分嚴峻:“如果是這樣,兇手起碼得呆在屍體身邊三小時以上。那12點30到3點49分離開酒店的韶華並不具備足夠作案時間——”
“那可不一定,兇手可能不只一個。”程成皺著眉,“還是得從韶華身上下手。”
江律有些詫異,程成雖然是一個絕對唯心的人,行事說話都憑自己的好惡而來,但以前至少工作的時候,他絕不會帶進私人感情,怎麼這次。。。
“程成說的話倒是提醒我了,如果客廳不是第一現場,就是說死者並非在客廳被殺,那麼——”張餘將屍體冰冷柔軟的手抬起來,“看見了嗎?”
江律與程成都看清了——指甲縫中夾著的些須紅褐色的粉末。而,手背虎口處有一處深褐色的V字形淤痕,象被重物撞擊過。
“這是——泥土?一個洗過澡的人如果一直呆在房間裡,指甲里居然還會有泥土?”江律瞪大了眼。
只有一個可能。
馮嘉富是死於有這種土壤的地方,並且,死前有過掙扎痕跡。
“能檢驗出這種泥土的成分麼?”程成問道。
“可以,但分化檢驗需要一點時間。”
“拜託了。”程成拉住他的手用力地握了一下,轉身就走,“先走了,我還要去查案。”
領子被輕易揪住,張餘似笑非笑地說:“又來這招?給我留下幫忙,鑑證科人手不夠,你不是不知道吧?”
那是因為沒人想和你一起共事!程成敢怒不敢言,江律忍著笑道:“那。。。張法醫,程成就。。。交給你了,我還要把筆錄報告交給付頭兒。”
“隨手關門慢走不送。”張餘漫不經心地衝他揮揮手,轉過頭仔細地想該怎麼料理某人。
“你你你要溫柔一點我我我我都是你的人了!”程成吞著口水。
“放心。”法醫非常溫柔地對他笑著,“我從來對你都憐愛有加的。”
一個月黑風高的夜晚,某個神色憔悴的人,扶著牆一步三顫地走出警局。
太不是人了,難怪那隻死章魚被人叫做閻王,難怪這小子技術高超屢破大案就是死也升不了職,這種對他這種人見人愛花見花開的大帥哥進行無比毒辣摧殘的爛性格破人品,可不是得一輩子困在區局裡!
想著被他指示著做這做那的噩夢般的六小時,程成剛打了個寒顫,就聽到身後幾聲喇叭響,他回過頭,一架黑色凌志緩緩地在他身邊停下。
車窗降下,還是那張很欠揍的臉。
“剛下班?”韶華偏過頭,“我送你回家吧程警官?”
誰要你個黃世仁送,程成哼了一聲,突然跳起來道:“你怎麼知道我姓程?”
“查一個警察的名字,我想,並不是什麼困難的事。”韶華露出燦爛但是在程成看來是陰森的笑容,“程警官賞臉上車嗎?”
程成眼一轉兒,突然堆起笑來:“行啊,那麻煩韶總送我一程了。”
他大喇喇地彎腰坐上副駕駛座。章魚方才說的話又湧上腦海。
“法律不是考推理而是講證據,程成,你若想把一個人定罪,要的不是嚴密的推理,而是確鑿的證據,法官要的是呈堂證供而不是你的誇誇其談。”
證據,無疑是從嫌疑人身上找起。
“韶總,怎麼這麼巧會在這碰上你?”
“叫我韶華。”韶華只看了他一眼,似乎對他態度驟變倒並沒太過奇怪,“開完會四處閒逛,就看見你。。。餓。。。苦大仇深地走出來。。。”
“啊~那什麼。。。我加班嘛。”程成打著哈哈,在這種警檢獄一條街閒逛?他韶大總裁的興趣還真是奇怪。他雖然不瞭解為什麼韶華在這種時候主動找上來,但他能肯定,這個自視甚高的男人抱有一種近乎戲弄的態度來接近他——找不到證據你能奈我何?
程成這廂還在盤算著這麼多拖韶華一會好多問些線索,韶華倒先開口了:“忙到這麼晚?”
“是呀,留下來幫忙解剖屍體,剛剛才把那些肝臟器官稱重冷藏,到現在手上還有股味兒,真是——”程成狡黠地一笑,把手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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