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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幹嘛……”我提起的聲,緩了緩後,繼續道“咒,咒自己。”
“你整日地吟著先夫,不就是巴望著我死麼?”
“你……民女沒有這麼說過皇上……”
“傻女人……你就是我的傻女人……”他玩味一笑,不再言語,而我則狠狠地朝他的傷口灑著藥。
“你,你能不要這麼用力倒麼?我傷口就一小點,別浪費了。”
“民女沒有。”
“沒有……沒有失憶是不是?”忽而,他毫無顧忌肩後的傷口,翻過身坐了起來,直直地望著我,想要將著我內深處的那個答案勾挑出我的眼眸。
“民女不知皇上是何意?”
“蘭兒……你別這麼固執好不好?……你到底要我怎麼做,你才肯理我?”
“皇上的問,民女不懂。”
“不懂,不懂,那這你懂不懂?”他拉過我的手,貼向他赤裸的胸口。
“你幹嘛?……”
他淺淺笑著,邪魅的唇邊輕輕道:“告訴你,我有多想你,多愛你……”
“你——”我回抽著手,而腕依舊被他緊緊拉著,本已發熱的臉,更加灼燙起來。
“蘭兒……晚上,留在這裡,好不好?”
他,終是忍不住提出了要求,呵……孤男寡女,伴著挑逗的燭火,自是難以把持,可是我,我選擇了拒絕。
“民女已嫁過他人……”
“蘭兒……”
“天色已晚,民女想回靜鴻閣。”
“蘭兒……我睡那邊,你……”
“皇上受了傷,還是睡的安穩些,民女回靜鴻閣了。”
“那,那……那我命人送你回去吧。”
他是失落的,在慾火還是苗芯的時候,被我的冷言無情地澆滅了……
這晚,我回了靜鴻閣,久久無法入眠。秉著燭,我坐在案几前,呆呆地望著燃動的燭芯。我,我不能,我不能和你在一起——甲掐著掌心,用著痛,告誡自己,我是蘭陵王妃,我只能是他——高長恭的妻子。
趴在案上,我斜睨著書架,青色的書卷中,一抹淡淡的粉色入了我的眼眸。日記本?……我起身而去,從著厚厚的書卷中,將著那個粉色物品拖了出來。日記本?呵……還有這支筆。
“還能寫麼?”喃喃自語,我拔開了筆套,翻開本子,隨意地畫了兩筆。居然還能出水?呵……莫不是這支筆,這本日記本,我竟已忘卻了自己曾經來自二十一世紀。
“日記本……呵……”
當翎之面,折蘭花
日記本,記錄心事的本子,雖然在二十一世紀,我沒有寫日記的習慣,但今日,我握起這支藍色機器貓筆的時候,卻忽而有了寫日記的衝動。
'建德二年七月,周幾不知,晴'寫到此,我驀然間發現,自己不知從何日起已是個古代人了,一個只知道他年號和月份的古代人,連周幾都已不知。而我落筆的時候,居然寫的是前秦繁體字,而不是簡體字。我的天,我居然已退化到這步田地。退化,就退化吧,我想,我應是回不了那個千年之後的二十一世紀了。
提筆,我繼續寫著,寫著我在宛沁亭遇到他的事,我發瘋地推倒了箜篌,也一不小心地趴到了他的身上……
我沒有寫到長恭,因為我寫不下這個名字,一寫起,便憶起,一憶起,便又覺得痛。
寫著,寫著,我便有了睡意,淺淺的睡意,深深的睡意……眼瞼,慢慢地耷合在了一起……
次日,我被著一個開門聲吵了醒,朦朧的眼眸中,一個俊挺的身影入了屋,我撐了撐桌案,背上頸部的痠痛,便襲上了身。
“若蘭,你這麼睡,對身子不好。”
獨孤翎?他迷糊的身影,我雖未看清,但是他的聲,我卻不會辨錯。他,他怎麼來了?我莫名地問著自己。一個被我深深傷害的人,正隨著腳下步的靠近,朝我走來。
“你……你是誰?”我直起痠痛的背脊,慌亂地收拾著桌案上的日記本,筆,因著我無措的收拾,從著桌案邊滾落在地。
藍色的衣訣,黑色的足靴出現在我的眸光中,帶著機器貓圖案的筆則滾到了他的面前。獨孤翎彎身拾起,伸手遞來,“若蘭,記得那個時候,你曾讓我幫你儲存過這支筆,還有這東西。”
垂下長睫,他的目光投向了桌案上的粉色日記本。
“你是誰?”
我問著他,試圖拉走他目光的停留。
“若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