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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胎教老師,君來做
三月的時候,宇文邕在得知我懷孕前派去的伊婁謙、元衛兩位使臣到了北齊,隨後便帶回了那邊的情況。果如之前所知,齊國應是氣數已盡。其實,外部局勢已很明朗,等的就是宇文邕的一句話,一道詔書而已。然而,他卻因為我,而停滯了手上的一切,除了正常的上朝之外,他每日都在我的身邊。
我起身,他就起身,我去哪裡,他都跟著。我同他說,想要胎教,他自然是很奇怪於我的話語。
“就是在孩子還沒有出生前,給它啟蒙教育了。嗯……比如說音律之類的。”
“音律?”
“是啊,不如讓宮廷樂師來這裡每日彈琴吹曲……”
“不好。”
正躺在他懷裡,享受著暖日呵護的我,忽而聽到了他拒絕的話。記得,這該是他知道我有身孕後的第一次拒絕。
“怎麼啦?”
“你為什麼不想到我?”
“你……”
“這是我們的孩子,音律……我每日可以撫琴,為何要讓別人來?”
我差點就忘卻了他自己就是一個精通音律的人,被他這麼詰問,我反倒是沒了話語。
“蘭兒,你的主意真好。以後,我每日給它讀象經,然後彈琴,隨後……”
他一股腦將著所有的安排如著胎兒教育課程一樣,全列了出來。而自己則好像是這些教程中唯一的全才老師。
對了,蘭兒,還記得你以前給我唱過一個曲子。”
“怎麼了?”
“你再給我唱唱麼?”
“我又唱的不好,幹嘛叫我唱?”憶起以前的事,我和他的經歷豈是能夠一言道盡,而那首《月亮代表我的心》,不過是我當時藉著曲子,來傳遞對他的情,可是那段苦,也只有我們彼此相知。
“不是,我覺得好聽。”
“不好聽。”
“好聽,快唱快唱。”
我拗不過他,還是唱了起來,而他卻很開心的樣子,抱著我細細地聽著。起初,我並不知他為何要我唱了三遍這個歌,待到他吩咐別人把古琴拿來的時候,我才知道,他只是想把它譜出。
他很完美,文好,武全,音又通,只是這麼幾遍,他便已知曉曲子的旋律。撥彈琴絃的指毫無一絲陌生地流瀉出曲調。原以為只有二十一世紀用鋼琴才能奏出的曲,在他的指下,卻同樣流暢,只是在略帶現代的調子裡,不乏一絲古風的味道。
夫君伴在身旁的日子確實讓我格外幸福,懷孕中的女人本有的煩躁在我的身上一點兒都沒有,也許如他一樣的夫君,在二十一世紀幾乎也難遇。我很開心,自然身子也養的不錯。轉眼到了七月,我的小腹已隆了起來。
這一日,他下朝的時間要比以往晚,我多少有些擔憂。腆著腹,我慢步在廊中,因著七月的日,不再溫柔,所以適時的時候,我也要避開灼熱。
忽而,我聽見了他與宇文憲的對話。
“皇兄,我們不能再等了。”
“朕可以讓你們去,但朕不會去!”
“皇兄,募兵而來的將士最想見的就是皇兄,如果皇兄不出現,那士氣大落,出征齊國一定……”
“你不用說了,朕要陪蘭兒。”
“皇兄……”
蘭與孩子,等君還
“蘭兒……你怎麼來了?為什麼沒有宮女陪你?”打斷了緊隨其後的宇文憲進言,他幾步上前到了我的身旁。
“若蘭參見……”
在有旁人的時候,我還是需要行禮的,君臣之分,帝妾之別,這一點,即使他不想,我亦要做到。
“都說了多少次,還這麼不乖,憲是自己人,你不用行禮,不顧著小的,也要顧著大的。”
我微微一笑,他緊張的樣子讓我覺著他冷峻外表後的溫柔。有道是不顧大的,也要顧著小的,到他口中總是顛個倒。
“你今日下朝晚了會兒,所以我就過來看看。翎也說了,多走些路,對孩子好。”
“那獨孤翎也說了,不要走太多。”
他扶著我略顯笨拙的身子,回首道:“憲,你先下去吧。”
宇文憲自然是暗下眼瞼,本想再言,然而許是見到我隆起的腹,又不知如何狠下心讓他去征伐北齊,故而只能站於遠處,不再言語,聽到宇文邕的逐客令,他便福身欲退。
“憲,等等。”
宇文憲駐了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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