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淡定的笑,浮在他的唇邊,驀然間,我再一次地感著他帝王之氣的澎湃而起,只是這一切,突然讓我覺得與他的距離遠了一步。
“你要打仗?”
“很久沒有去了……”
他,是想打仗了,對內,他已重掌兵權,對外,他的雄心又怎會只限於北周的疆域。
“任何事情都阻止不了你麼?”
我幽幽地問著,帶著怯意。
“天下間,沒有任何事情能阻止得了我!”染著紅的臉龐依舊是那般絕美,只是望著他,我的心中泛起一絲涼意。
沒有任何事情能阻止得了他——呵,沒有人能真正地與著江山媲美,我——不過如此而已。
“若是,若是我有危險呢?”
女人,總愛在去假設一些場景。
他低頜瞥過,只是一笑,並未言語。我默然在原地,為了我,他曾經不顧一切地寫下退位詔書,也曾向著宇文護下跪,甚至喝下了毒藥。那一刻,我真的認為自己很重要,重要過江山,重要過他的生命。只是,我錯了,一切的一切,不過盡在他一手掌握之中。
“下山了,下次再來。”
他已站在馬的身旁,等著我走去。
秦皇漢武,重江山
雪山冰洞之遊在愉悅中開始,在茫然惆悵中結束。騎在馬上,我靠的他很近,如來的時候一般近,只是我卻感覺不到那顆心。
幽幽地,我嘆著氣,只是他並未問我原因,繼續駕奴著他的馬。他沒有聽見我的嘆息麼?不,他一定是聽見了,只是我的問,問到了根裡,他不願答而已。
回去的路上,他打了只山雞,放在馬上,做了晚上我與他的一頓飯。
月夜,我躺在榻上,他靠著榻,等著我垂重的眼瞼落下,他便起了身。燭火熄滅,他拂過我的髮絲,輕吻在我的額上,低低語道:“答案難道真的這般重要?”
淡淡檀香離開我身旁,一滴熱燙從羽睫中滑落而下,順著頰,溼在枕邊,被緣的唇微微動著:“很重要。”
江山與我,天平的傾斜已漸漸而清,只是我不願相信而已。
接著的三日,天總是下著雨,趴在窗前,我等著雨停日晴的那一日。雨,似我心中的淚,只是不停地下,又讓我的心格外壓抑。
沒有外出的浪漫,沒有話語的溝通,我總覺得他與我之間的溝壑越裂越開。為我輟朝五日的最後一日就是明天。究竟天會不會繼續下雨?我不得而知,只能存著一份期待。
“怎麼了?”
攬過我的腰,他輕問著我。
“沒什麼?”
“怎麼會沒什麼?都趴這裡兩刻光景了,叫我如何相信你只是在看雨而已。”
莞爾一笑,我淡淡回著:“我在想或許秦皇漢武這些千古一帝,都不會有自己愛的人。”
他未加評論,我繼續著。
“因為江山重——”
擦過他的身,抽過擱在窗臺上的衣袖,我出了屋,未打傘,只是任著細雨落在我的發上,臉頰,衣襟,手腕……
“蘭兒,下雨……進屋了……”
他並未因為我的感嘆而出屋追我,出來拉我進屋完全是因為他停落在窗前遠眺時,看到了我的身影。
“雨不好麼?雨中便是清醒。”
“別鬧了,進屋再說。”
執拗中,他把我攔腰抱了起,退入了屋子。
“我沒鬧,只是感受一下清醒。”
“我說過,此生只會有你一個女人,不會喜歡別人,難道這點還不夠嗎?”
扯過我的臂,他詰問著我。
“夠,不止夠,甚至多了……”
江山本是一門事業,男人,不該是側重事業嗎?可是天底下的女人,無論二十一世紀,或是北周,又何嘗不希望自己愛人心中佔據著略高於事業的一席之地麼?
“蘭兒,我想你可能有些累了,明日回去後,你好好休息,我讓人訂做的喜服應已做好。”
他的話依舊如此淡定,是不在意我的話,還是不願意去理會我的話。
“呵……”我淡笑點頭。
這一日,雨,居然在近傍晚的時分停了,淡淡的虹,彎勾在山間,不似清晰,卻又不失神秘。
我,與,他;會如雨?還是會如虹?
解衣欲侍,被君拒
淋雨的結果,我終究是嚐了,深夜,我渾身顫抖,忽冷忽熱,迷糊的腦中,是他離我而去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