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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裡紮根,連帶影響了他對皇甫玉的態度。
從小太子做錯一件事便遭重懲的情形來看,他確實並未被自己的父皇善待。
在皇甫玉跪足一個時辰後,皇甫絕才終於肯抬眼看他,姿態慵懶,語調低沉的問:“說吧,這次又是為了什麼同李將軍家的公子打架?”
一個時辰前,宮人來報,說皇甫玉與朝中幾個重臣家的公子打起來,雖然被一旁的太傅及時阻止,但這件事還是傳到了皇帝的耳中。
皇甫絕得知當場大怒,命人將皇兒揪到案前,不給他開口解釋的機會便發狠的先罰他跪了一個時辰。直至老太監出言提醒,才悠悠的抬頭,準備處理此事。
案前小娃不著痕跡的挪了挪痠痛的膝蓋,面對父皇的詢問欲言又止,最後,他緩緩垂下頭,拒絕回答。
皇甫絕見狀臉色一沉,“啪”的一聲將手中的書本摔到案上,兩側的宮女太監都知道這是皇上發怒的前兆,一個個屏著呼吸,擔憂的看著小太子。
在皇上身邊伺候多年的柳順柳公公忙不迭再次輕咳一聲,拚命用眼神示意案下的娃娃最好不要與當今天子作對。
而小太子堅持不到半刻,果真就嘟著嘴,氣鼓鼓地抬起漂亮的小臉對父皇道:“李懷昱搶了兒臣的東西,兒臣一時氣不過,才動手打了他。”
“他搶了你什麼東西?”
皇甫玉別過小臉,再次低頭。
“柳順,吩咐下去,太子殿裡從上到下所有的奴才,每人領五十板子,立即執行……”
皇帝的話音未完,皇甫玉便抬頭急著說:“是兒臣的錯,要打要罰,兒臣一人承擔。”
皇甫絕哼笑一聲,犀利的目光令案下跪著的小太子感受到一股強烈的、不容反抗的壓力,於是他慢慢的,將一隻編工精美的草知了從懷中掏出來,小聲道:“李懷昱要搶的,就是這個東西。”
雖然兩人之間隔著一段距離,但皇甫絕還是清楚的看到那隻草編的知了做工有多麼精細。他雙眸微斂,目光如炬,向一旁的柳順使了個眼色。
很快地,柳順便將小太子手中的草編知了呈到他面前。
待他上上下下、仔仔細細將草編知了打量半晌後,冷著嗓音問:“這知了是誰編的?”
皇甫玉被問得臉色一怔,張了嘴欲言又止,一會才艱難的吐出幾個字,“是兒臣宮裡的一個宮女。”
皇甫絕修長的手指把玩著那隻小小的知了,眼神突然變得幽深。
偌大的御書房,氣氛一時冷凝,皇帝不吭聲,其它人也不敢擅自開口。
許久之後,他的聲音才悠揚響起,“為了這玩意,你就不顧太子的身分動手打人?”
“是李懷昱先搶兒臣的東西,兒臣一時氣不過才同他動手的。”
“你自幼即接受帝王教育,應該知道自己有朝一日將繼承大統,在未來的日子裡,你可能會遇到無數挫折,難道僅因看不慣臣子的一些作為,你也要由著自己的性子,不顧禮法的與臣子們大打出手嗎?這樣成何體統?”
“難道李懷昱恥笑兒臣自幼沒娘,兒臣也不能動怒嗎?”
雖說皇甫玉是太子,可朝中上下都知道,當今皇帝並不喜歡這唯一的兒子,因此很多人都在私底下猜測,太子之位之所以會由皇甫玉擔任,只是因為皇上尚無其它子嗣,一旦後宮裡那些個美人妃子們懷上龍種,皇甫玉的太子之位便會輕易被取代。
並且,由於宮裡上下都知道皇甫玉的生母納蘭貞貞被皇上所憎恨,連帶他這個兒子也被冷落,所以別說學堂裡那些伴讀打心眼裡瞧不起他,就連後宮那些妃子們也沒有一個將這位小太子放在眼中的。
天底下所有孩子都需要母親來疼,即使皇甫玉身為一朝太子,但他仍只是個孩子,在心底深處,也希望有個娘陪著他長大。
可是,從他懂事之後,就清楚知道自己沒有娘,這個事實就像一根刺,紮在他心裡,每當學堂裡那些伴讀有意無意的諷刺他有娘生、沒娘養的時候,他潛藏在心底的憤怒就會被徹底激發。
尤其李懷昱仗著自己是瀛國兵馬大將軍李亮的獨生子,每次在學堂裡欺負皇甫玉都最為囂張,儘管他三番四次的容忍,卻只造就了對方更加肆無忌憚的凌辱,不但公開嘲弄他爹不疼、娘不愛,還把他最心愛的草知了從手中搶走。
實在是忍無可忍了,他才與李懷昱動手,沒想到一時衝動的下場,就是被父皇罰跪捱罵。
兒子那句“兒臣自幼沒娘”,似乎刺激到當今天子內心深處的禁忌,皇甫絕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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