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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皇有些怒色,“裴卿家未醒,當時在場的左右人等就不能取證嗎?與案情有關的變化,自當儘速關注。京兆尹斷案素來雷厲風行,怎麼到了自家人受害,反而如此拖延?”
裴麒也不驚恐,仍是慢悠悠地道:“陛下謬讚,臣誠惶誠恐。實在是另有下情,不得不延遲辦理。”
女皇無奈地看他八風吹不動的鎮定相,緩和了顏色,說道:“有什麼下情,裴大哥你不妨坐下來慢慢說。”
“這還差不多,上朝要端著,議事要端著,到了人家家裡再端著,還不累死去……”嘀嘀咕咕說了一大片,見女皇還是沒理他,武德侯終於頗覺無趣地住了嘴。
裴麒謝過,在一側坐下,然後看看站得“顯然”很吃力的武德侯,望著他道:“侯爺您——”
“啊,謝坐謝坐。”武德侯也不等他說完,自動自發地挑了張離女皇最近的凳子坐下,低了頭,開始動個不停地作勢沉思。
女皇沒轍地嘆口氣。這人,離開了足足兩個月都不打聲招呼,就不准她生一下氣?
眼光一轉,對上裴麒要笑不笑的樣子,她想起剛才的話題,很嚴肅地示意他說下去。
裴麒也很配合地變得正經起來,說道:“此案尚有些疑竇需要弄清楚。微臣最感訝異的就是憑家父的身手,就算年老力衰,也不至於被刺客一擊得逞,更何況這刺客毫無武藝。”
女皇點頭,“朕當初聽聞伯父被刺,也覺得奇怪,伯父的身手雖不能與江湖能人相匹,但也斷斷沒有弱到連還手之力都沒有。你說那刺客毫無武功?”
“正是。李將軍曾經試探於她,確信其只是弱質女流,身體雖頗為強健,卻與普通農婦無異。就連她行兇的利器,也只是市集上常見的尖刀。”
聽到功夫武德侯立時來了勁兒,“要不要我去試試她?真正的高手偽裝成一點兒都不會武功的,也並非沒有。”
裴麒正要說話,便聽女皇道:“你先一邊待著,我們商量好了再說。”
武德侯摸了摸面具上不曾存在的灰,又一次乖乖地走開。
“問過那天跟在伯父身邊的人了吧?當時有無異狀。”
裴麒點了點頭,“那天跟在家父身邊的有四個人。他們的說法大致相同:當時那刺客說了句類似於你還記不記得誰的一句話,然後才一刀刺下去。她衝過來的速度也不算快,只是因為家父喝了聲大家都不準動,才沒能及時攔住。”
女皇的悠然意態頃刻間消失無蹤,“你是說,伯父有可能與刺客相識?”
“微臣有此疑問,尚不敢斷言。而且微臣發現,此刺客的身份也甚為神秘。除了自稱姓夏名意暄,她進入京城之前的所有行蹤,臣等都無法查知。”按說一個人只要在大齊的國土上生活,她的年歲籍貫職業,總會有案可稽。但是閱遍戶部所有卷宗,也動用了其他一些管道,這夏姓女子的身世,卻始終是個謎。
“哦?那從她的言行舉止和談吐口音之類,總能夠猜出幾分吧。”就像她,在京城裡生活了這許多年,話語中的越州鄉音卻仍是隱約可辨。
裴麒道:“陛下說的是,這女子收押之時,曾讓她自己寫下名字,字跡雋秀,似出身於書香門第。微臣當時特意瞧過她的手,那上面的老繭卻顯然是長久操持農活之人所有。而此女口音之怪,也是聞所未聞。如此種種,委實難以索解,故而實在難以升堂,便聽她一面之詞將此案了結。”
女皇皺起眉,“如此說來,在伯父甦醒之前,這案子沒法查了?而且就算伯父醒來……”她雖然不便說下去,裴麒也知道話中含義:如果此人真與父親相識,那父親的說法,也就未必足以採信了。
他思量再三,還是決定言明:“不過微臣倒於日內,見著了這夏意喧的一位朋友。”
女皇有些不悅,“既然有她的朋友在,夏意暄的身份自然也就能知道個幾分,裴大哥你為何現在才說?”賣關子也不是這等賣法。
“陛下恕罪。據這位姓盛的朋友說,他們住的是一個叫清涼村的地方,至於那個地方具體在哪裡,他也說不清。”
“這可奇了,她那朋友是小孩不成?”連自己住的地方是哪州哪郡都不清楚。
“他失去了記憶,閱歷常識幾乎與兒童無異。微臣想將他暫時留在府中,一來與案情有利,二來……也好讓家母的病情有所起色。”
女皇一愣,怎麼一下子說到裴伯母那去了?況且大家都知道裴老夫人是從兒子去世後才變得精神恍惚的,就算那姓盛的是個神醫,恐怕也沒法用幾劑藥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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