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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先睡吧,我去清理一下外屋。”上回參與商量怎麼在鬧洞房時整過年,最近他想起被捉弄的物件會換成自己就毛骨驚然,前廳燒了,其實就等於免去了那樣的厄運,所以他倒也不是十分在意。只是好好的房子被燒成那樣有些可惜。
“嗯,早點兒睡。收拾不完明天再弄也沒關係。”
他搖搖頭,“還是拾掇好了再睡我比較安心,明天還有很多事,怕來不及。”怕被她笑話太猴急,盛暑匆匆走了出去。
意暄靠在床頭,欲言又止。
不知道從哪裡玩了回來的松子它們今天似乎特別乖,不吵不鬧,默默地幫他收拾著廳裡殘破的傢俱,把已經看不清原來樣貌的果品堆在一起。
整理時,他自然看到了傾翻在地的燈臺,猜想那可能便是失火的原因。事已至此,也懶得追究為什麼燈會被點著,只要大家沒事,那就很好了。
大致幹完活、洗完澡已是深夜,盛暑捶著痠痛的肩膀,踱回自己的房裡休息。
開了門,卻發現意暄端坐在桌邊。秀氣的眉緊蹙著,深灰色的衣衫讓整個人看起來分外纖弱,盛暑竟莫名地升起一種她即將要消失的錯覺。
他搖頭甩去奇怪的想法,走上前在她身邊落座。“怎麼還不睡。”
“盛暑,我想——”她雙手握著茶杯,猶豫地睇他一眼,話說到一半卻又打住。
縱是心中有種不好的預感,他也不催促,只是靜靜地凝視她帶些憂傷的側臉。
“我想……”她抬起頭,抿著唇良久,才說出思量之後的決定,“咱們不要成親了,好嗎?”
盛暑愕然瞠目,不知所措。
“那是……什麼意思?”她說的,又是哪一種他不懂的表達方式?
“是字面上的意思啊。”她縱容地一笑,像是在對一個無知的孩子說話。
他皺起眉,“你不要這樣笑。”那樣的疏離,他不喜歡。
“不問我為什麼?”她以為他會迫不及待要一個解釋,就像每一次聽到不懂的詞兒時打破砂鍋問到底……
他凝視著她,緩緩地搖搖頭,知道她此刻說出的理由必不能讓他滿意。“發生了什麼事?跟那場火有關?”
她睜大眼,驚訝於他的敏銳。“你怎麼會這麼想?”
“你之前好好的。”盛暑撇撇嘴,他看起來真那麼笨的樣子嗎?雖然不甚解人情,但這點兒推斷能力還是有的。在今晚之前,一切都很順利,那麼癥結就必定在剛才那場火上了。
“你說得對。困為那場火,讓我想起了我不屬於這裡,我要離開。”而那段過去,需要一個結束……_
盛暑驚訝地跳起來,不敢置信地道:“你……不屬於這裡?”
她沉靜地點點頭,已經無力做出更多的反應。“我跟你一樣,不是清涼村的人,我是十一二歲的時候來到這裡的。”
“就因為這樣你要離開?我也是外頭來的人,也沒見村長他們趕人啊,”震撼過後他仍不解。
“我知道村長他們不會趕人。但是在我想起的記憶中,還有些事情要完成。和你不一樣。”
她雙拳緊握,眼底射出的光芒是決心以及——赤裸裸的恨意?
“不行,你不能走!”看這情形,她要完成的決不會是什麼好事。
“我要走是我的事,和你沒關係。你大可以繼續留在這裡做你愜意的農夫,這屋子就留給你,你不會再有寄人籬下的感覺。”她說著說著,竟發現自己希望從他口中聽到一句“我跟你一起走”。
“辦完事後,你不準備回來了?”他驚慌地問。
“可能不回來了吧。”會不會有命都不一定,還談什麼回來?
回來,他是說“回來”,他要留在這裡。不用太失望的,他在這裡一向適應得比她好,而且此去兇險,就算他要跟,自己也不會答應的。
但心中的失落,為何卻是濃濃又重重?
“那你的田地怎麼辦?你的荷塘怎麼辦?你的牲口怎麼辦?”他想問的,其實不是這些。
她低頭看著手上的老繭,漫不經心地說:“那些,就都交給你照顧吧,你如果顧不過來,就請人幫忙。”
“好,那些可以給我,我也可以找人幫忙。那我呢?我怎麼辦?咱們的婚事怎麼辦?”她那平靜的調子讓他越聽越難受,聲音不自覺大了起來。
“你?”她吃吃地一笑,笑中沒有靈魂,“你還怕沒有人要嗎?小霞,阿玉,小竹,還有好多好多女孩子,都很喜歡你的。我走之後,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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