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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天上是要有烏雲的,知道嗎?你看現在天那麼好,一時半會兒怎麼可能下雨?”莊稼人最懂得看天吃飯,他難道還會比他們厲害了?
盛暑確實沒注意過下雨之前天上會不會有烏雲,以前只要看松子一飛低,他就知道該找地方躲雨了。
而松子的預測一次也沒錯過。
“村長說這些穀子最怕雨淋,如果泡久了就會出芽,出了芽的穀子就沒用了——”
“停停!”過年不耐煩地阻止盛暑繼續背誦從自家老爹那裡聽來的常識,“你說的這些我還不知道嗎?問題是不會下雨,你知道嗎?不會!”
盛暑看他說得如此斬釘截鐵,心中也有些疑惑,又看了眼松子。松子像是能明白他的猶豫似的,朝他點了點頭,“哇——”你聽我的沒錯。
盛暑聽不懂它說的話,但長久以來的默契至少讓他能把傳遞的簡單意思猜個八九不離十。松子既然如此肯定,他是完全相信的。
決心既定,他站起來,拿了放在牆根的籮筐和扁擔到曬場中去裝穀子。
過年見狀,在一旁大聲嚷嚷:“跟你說了不會下雨,你幹什麼裝穀子?”
他喊回去:“小心點兒總是好的,如果沒下雨的話,我大不了再把它們挑出來。”那些老人家幹不動重活兒,過年的腿又不能動,看來只能靠他一個人了。
過年輕視地一笑。
真是扯淡,這一籮筐的穀子是一百五十斤,扁擔一架,前後兩籮筐就成了三百斤,他這種做慣了農活的壯丁挑起來也頗吃力。而盛暑高是高,身材則是偏瘦,白白淨淨的樣子一看就知道是沒多少力氣的,估計一百斤的重量就能把他壓趴下,哪有可能一下子挑三百斤的東西?
而且這曬穀場上足有個上萬斤的穀子,往年遇上下雨時都是下田的壯小夥兒跑回來一塊兒挑的,再有力氣的人也是開始能勉強挑得動,到後來肯定什麼勁兒都沒了。他老兄竟然敢說“大不了”再挑回來這種大話,也不怕閃了舌頭?
盛暑用簸箕把兩個籮筐裝滿了穀子,按照村長教的方法將扁擔穿進籮筐的繩耳,一運勁,東西便被擔了起來。
過年睜大了眼準備看盛暑對著兩筐稻子一籌莫展的好戲,卻被對方穩健的步伐嚇得差點兒從長凳上掉下來。
他是不是眼花了?他挑的真是穀子嗎?為什麼看起來一點兒都不累的樣子?難道盛暑的體力不比他差?怎麼會?明明很虛弱動不動就暈倒的一個人,怎麼能和號稱全村最強壯的他比?
盛暑把穀子倒在祠堂邊的糧倉內,回到廊簷下脫了上衣小心疊好放在凳上,才又跑回去把籮筐裝滿——他就這麼一套衣服,可不能才穿上去就弄髒了。
沒有別人幫助的情況下,土堆和銅板笨拙的身手也聊勝於無。
不過鬆子和茶杯湊什麼熱鬧?一個一顆一顆地把稻子叼進筐裡順便弄點兒吞到肚裡,另一個等他挑完十趟出來時它的一趟還遠遠沒結束,它們是怕他太悶所以搞笑來了是不是?
挑著挑著,盛暑感到有些氣力不足,想著還有許多要擔,正自擔心間,忽然感到一股熱氣自丹田緩緩升了上來,隨著氣流在四肢百骸間流轉執行,盛暑感到肩上的擔子竟然越來越輕,到後來簡直像是沒有了重量似的。
他從未遇見過這樣的情況,只當在挑重物挑累的時候,身體自然而然會有增加力氣的反應,人人都是如此,因此他也不驚訝,只繼續埋頭幹活。
“這小夥子很壯嘛。”老人看他一直挑著穀子走來走去,腳步竟越來越輕捷,不禁出聲讚歎,但隨後又有疑問:“但是他在做什麼?”
“他怕天會下雨。”過年悶悶地說道。
盛暑挑了大約過半數稻穀的時候,烏雲果然在天空聚積,過年傻乎乎地看著天空好一會兒才喃喃地道:“我的媽呀,他是怎麼知道的?”
老人們這時候終於反應過來盛暑的意圖,連忙也開始動手搬穀子進倉。他們的力氣本就不大,顫顫巍巍搬著簸箕走來走去的樣子看了都叫人於心不忍,盛暑一邊來回挑穀子,一邊勸他們別幹了。但是也沒人聽他的,連過年都拄著個柺杖一跳一跳地揹著裝滿穀子的布袋進倉。土堆發現他的方法很好,也從過年的腳墊裡叼出一個袋子,讓銅板幫忙裝滿,然後馱到糧倉。
當第一滴雨下來,從田地裡匆忙趕回收穀子的眾人看到空空如也的曬穀場時,有那麼一會兒以為自己是在做夢。只見盛暑挑著最後兩籮筐谷從他們面前走過,臉不紅氣不喘地來了一個普渡眾生的笑容,說道:“你們來晚了。”原本心急火燎的眾人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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