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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訣雖然依舊裝作沒看到,可昔淵的話卻戳中要害,700多年前那個笑的一臉單純無憂的女孩,是受了多大的委屈才會變成如今這般安靜的模樣,回到往生國,見到她的親人,會不會有所改觀?慕訣心中的思緒正無比翻騰的時候,一旁的昔淵早就睡的不省人事,也許是因為神力消耗的太過厲害,慕訣也覺得此刻特別睏倦,雖有意提醒自己警覺,卻還是不受自己控制地昏昏沉沉地睡了過去。
“慕訣快醒醒!快點!慕訣……”慕訣就是這樣在昔淵的劇烈搖晃中醒過來的,昔淵慌張的語氣和神情,自己近乎昏迷的沉睡,讓他即便此刻虛弱到渾身無力也下意識地站起來往石窟內望去。
哪還看得見什麼石窟,此刻他和昔淵的周遭是汪洋火海,一片烈焰,再無其他。黃沙崩塌的聲音隨著火勢越來越大,所以青禾即使明明喊的撕心裂肺,傳到昔淵和慕訣耳中也不過是斷斷續續的聲音,“卿空……卿空……”可即便是輕細的,“卿空”這兩個字也足夠讓慕訣衝進火海里,昔淵緊跟其後,越是往石窟內方向走近,神力就越發無法使用,他們初進入石窟內明明空間不大,此刻卻像是被吞進了無邊境的陷阱裡,任由黃沙和烈焰擋住視線。
不過好在青禾的聲音離他們越來越近,聽的也越來越清晰,那聲嘶力竭裡夾雜著哭泣抽搐,慕訣就這樣只顧往青禾聲音方向去,顧不得此時將軍袍上的火勢也迫在眉睫,昔淵只好一邊緊跟著一邊利用黃沙加上僅能使用一點的神力保護著慕訣,總不能沒見到他心心念唸的宮主,他自己就被活活燒死吧。
他們找到卿空時,情況倒是比想象中的要好很多,千顏花花瓣床周遭火勢漸小,所以床上的卿空雖然依舊昏迷,卻沒受到絲毫傷害,倒是站在一旁的青禾嗓子都快哭啞了。
“你有沒有搞錯!你家主子好好的,你哭成那樣幹什麼!你這不也沒受傷麼,這千顏花真是厲害,拆得了四方牢籠,連這無名大火也不能靠近絲毫,就連石窟崩塌的黃沙也都堆在了一邊,你這千顏花幻化的人形怎麼就這麼弱呢?”昔淵在數落青禾時,慕訣上前托起卿空的頭,“卿空……”輕喚道。
昔淵看到慕訣這溫柔勁受不了了,“你這麼叫能醒就怪了,卿空……”昔淵以叫破嗓門的音量衝卿空喊道,不等慕訣出手,青禾就狠狠地一巴掌打在了昔淵的背上,“你聲音小點!”
輪到昔淵不解了,“我這聲音就算大,比你剛剛也還是小了那麼點!你能嘶吼咆哮,還不讓我清嗓了!”
“從我幻化成人形的那天起見到第一眼的神明就是卿空,沒有她就沒有我這條命,四方牢籠這些年就我和卿空,她神力那麼高強,我何時見過她昏迷?我當然以為……當然以為她就要死了,我當然要把她叫醒!她死了,我怎麼辦?”青禾說完又要開始哭了,昔淵一看這上升到了情感高度,他肯定是招架不了,只得衝慕訣看去,希望他能救自己一把。
慕訣現在哪管得上他,依舊輕柔地喚著卿空,懷裡的女神雖然依舊沒有要醒的模樣,可這絲毫不影響一對璧人的即視感,昔淵自然識趣地不再衝慕訣使眼色,而除了千顏花這塊地方,其它都被黃沙和烈焰封死,昔淵也沒地方可去,只能迎上青禾噙著淚的眼神,可他真的不會勸人,被困在這地方也不知道還出不出得去,昔淵想到這裡不由得更加煩躁起來。
“就這麼大點的地方,你能不能不要總是晃來晃去的!”青禾被昔淵晃的眼睛疼。
“我不晃難道在這裡等死麼,我這神力基本上也使不出來了,你們也差不多,我看我們要被困死在這裡了。”
“你晃難道就不用死了?省點力氣吧!卿空早就說過對於往生國的神明而言,死不見得是件壞事。”
“她那是被四方牢籠關壞了!這往生國這天際還是有很多很多快樂的事等著我呢,我不想死……哎……我都想哭了!”昔淵說完後真的做掩面狀,青禾只能無言以對。
時間就這樣快速流逝,想來如果順利,這時候他們也應該到往生國了,看來這次任務是他慕訣第一將軍的生涯裡唯一一次的失敗,可他卻是無比開心的。
此次回往生國,他雖然知道央王對卿空不僅僅是像傳說中只有禍國的恨,可語妃的勢力,往生國以及天際對四方囚徒的戒備,卿空此次回去不知道是福是禍,他也不知道央王到底為何一定要接她回往生。就像卿空自己說的,對於往生國的神明,死不見得就是件壞事,她是往生國王室,本與天際長存,她都無謂,自己又有什麼好怕的呢,何況此刻懷裡昏迷的是她,他付出一切也不過就為了再見她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