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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立刻從窗邊走離幾步。是啊,嬋娟又不會吃掉他,他做什麼怕得像要跳窗逃走?
奇怪,他為何要怕?以前不是沒有女子向他示好,老也好,少也好,他雖無措,卻不至這麼驚慌啊!
“師父,我看看你的傷。”她又上前一步。
“呃……不用了,已經結了痂,連藥也不用上了。”他不著痕跡地退了兩步。
“我幾天都沒見師父,成堡主老是帶著我到處逛,我說要陪師父,可他卻說師父要調息打坐靜養,不宜打擾。”她歪著頭,有些不滿,以前師父養傷,都是她陪著,她又不說話,怎麼會打擾?
那是自然,為避免兩道兇霸霸的視線在背後燒他,他當然要找藉口躲。他不能直接推開嬋娟,只好由成淮出馬嘍。
“是啊,我在靜養。”他勉強笑笑。
“哦。”嬋娟垂下眸子,“師父,你有點怪。”
他一驚,“我……我哪裡怪了?你多心了。”
“可是,你在避開我。”她又不笨,怎會看不出來。
“哪有的事,你不要胡思亂想。”他又退一步,捱到床邊。
嬋娟幾步上前,立刻抹掉他辛辛苦苦隔出的距離,讓他頓時覺得有些頭皮發麻。
“師父,你說你不走,可是我知道,你打算拋下我了,我又麻煩又愛哭,挺討人厭的,遭人嫌棄也不奇怪……”
“胡說,怎麼會有人嫌棄你。”他皺了皺眉。
“有的,師父嫌棄我,我知道。”
他嘆了口氣,柔聲道:“我哪裡嫌棄你了?”
“你養傷不用我陪,藥不讓我換,傷不准我看……”她低著頭,聲音越來越小,“後來,連面也見得少了。”
他無言以對。
“你說沒有避開我,為什麼不許我看你的傷?師父,我什麼地方做錯了?”她眼眶裡開始有水霧凝結。
沉默良久,他解開衫子,袒出後背的傷。
“你沒有錯,是我不好,讓你擔心了。”他輕聲道。
嬋娟不語,細瞧他傷處,的確已經結痂,傷疤暗紅突出,看起來依舊令人心驚,那是為救她留下的,興許一輩子都抹不掉了……她眼睛眨也不眨地盯著,手指輕輕撫上疤痕——
屈恆火燎似的一閃身,跌坐在床邊。
“師父,你怎麼了?”嬋娟嚇了一跳。
“我,我……”他有些垂頭喪氣,是啊,他是怎麼了?嬋娟又不是沒觸過他身體,那次扎針時,她的手抖,按在他胸上,他明明沒什麼感覺啊!
“師父,你的衫子破了,我幫你補一下。”嬋娟不明所以地瞄了一下他忽然有些漲紅的臉。
是嗎?他的衫子破了?不會是剛才逃走的時候被樹枝勾破的吧?他怎麼沒發現……啊啊啊,補一件外衣而已,為何連他的內衫都一起扯掉,雖然天氣熱得厲害,他還是需要一點點布料蔽體啊!
但是,他不敢抗議,只能乖乖坐在床沿上,看嬋娟抱了他的衫子,坐到明亮的燈下,幫他縫補。
還好還好,若是坐在他身邊,他恐怕都要屏住呼吸了。
“師父,我們什麼時候走?”嬋娟低著頭,忽然開口。
“這個……”如果他直接說準備把她留在這兒由成堡主照顧,她會不會用眼淚溺死他?
“我有點怕。”她又道。
怕?她怕什麼?現在怕的人是他啊!知道她的心意後,他的心就沒來由地跳快了兩倍,連瞄她一眼都困難。
“成堡主看我的眼神總是怪怪的。”
那是因為他喜歡你,笨笨的小妹子!
“好像要撲過來吃掉我……”
“什麼?”他吃了一驚,那是男人有了慾望才會有的渴望神情,那怎麼行?他護得週週全全的小妹子怎會處在狼吻之下?她還小……啊,她不小了,是可以成親的年紀了,那麼,是他老了?
“等師父養好傷,我們就去找師兄師姐好不好?”她抬起頭,懇求地望著他。
屈恆怔怔地,看著她鬆鬆的髮髻,清清的眼波,好半天才輕道:“嬋娟,你知道成堡主對你的心意嗎?”
“不知道!”她出乎意料地不是臉紅,而是氣惱。
賭氣的口氣令他失笑,原來嬋娟也是有脾氣的。
“成堡主待你不好嗎?”他輕問。
“很好。”她咬了咬唇,低下頭。
“那他哪裡不好,讓你不理他?”
“他都好,什麼都是很好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