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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師父呢?”嬋娟瞧了一圈,沒看見屈恆,不由慌起來。
“啊,我光顧在這轉圈兒,沒瞧見他。”石頭抓了抓已像堆亂草的頭髮。
“什麼?”嬋娟立刻紅了眼,心惶惶地,師父他……拋下自己一個人走了嗎?“師父不要我了……”她嗚咽起來。
“不會吧,他的包袱不還在這兒?”石頭扒著門縫,努力向裡瞄。
嬋娟眼睛立刻一亮,迅速將放在門口的屈恆的包袱拾起緊緊抱在懷裡。還好還好,師父總不會行李也不帶就走了吧。
“小姑娘,你衣服上有些髒,西邊不遠有條小溪,你去洗洗吧。”石頭轉過頭,衝她咧嘴一笑,“那個……我可不可以進去看看?”
“阿婆說你想進就進……”嬋娟話還未完,石頭已一陣風似的進了房。
她低頭看看自己衣裙上濺的幾處汙漬與血跡,的確該洗一洗。可是,萬一師父回來看不見她,自己走了那可怎麼辦?她想了又想,悄悄走進房,見無人注意她,便將她與師父的包袱一起掛在廚房門後,這樣,只要廚房門不關,就瞧不見。師父找不到包袱,就一定會等她。
她瞧了一眼抱著娃娃笑得合不攏嘴的石頭,不由心裡也歡欣起來,悄沒聲息地出了房門。
師父到底去哪了?嬋娟苦惱地邊想邊搓洗衣裙上的汙點。啊,師父好厲害,銀針一刺,娃娃就生下來了!她回想起屈恆當時的面容表情,一舉一動,不禁悠然神往。這麼神奇精妙的醫術,師兄師姐為何不學?可自己想學,師父卻不肯收她為徒。
嬋娟咬了咬唇,心裡酸楚起來,她也沒想當什麼女神醫啊,只有點小小的興趣罷了,最重要的是,在江源山上過慣了可以讀書習武,照顧師兄師姐的日子,以後若剩她一人孤苦伶仃、無靠無依的,那該如何是好?況且平常女子並不被允許讀書習武,更別說研習醫術了。她知道自己是有一點貪心,在知道女子除了能砍柴挑水、洗衣煮飯,甚至……嫁人生子、侍候夫君、做活理家後,還有許許多多的事可以學可以做,她就不再是那個懵懵懂懂,娘說什麼她就信什麼的無知小丫頭了。就算不比笑寒師姐那麼敢想敢說,敢作敢為,她的心也是比原來活泛了不知多少倍的。她很清楚,再過十五歲之前那種平順得合乎世俗對女子要求的日子,她是萬般不願的。
她喜歡來到江源山之後的歲月,充實而無憂,是她之前十幾年想也不敢想的一段極快樂的時光。如果還能持續那種日子,就是一輩子跟著師父四海飄蕩也是心甘情願的。
想到師父,嬋娟抬眼望望碧藍的晴空,不覺幽幽嘆了口氣。師父真是個好人,對她說話是親切又溫柔的,像在哄幾歲的娃娃,她忍不住泛起笑意,看也看得出來師父對她的眼淚很無奈,一定很少見人哭,偏自己又總愛紅眼圈。啊,不如……
嬋娟立刻搖搖頭,師父待她這麼好,她怎可恩將仇報,用眼淚迫他心軟。一定要師父自己情願留下她才可以!可是,師父不愛收徒,她等了這幾年,仍是不成嗎?
她思緒亂紛紛的,站起身抖抖衣裙,順著溪流向下走,小溪彎彎曲曲,如同她輾轉回繞的心思一般。走不多遠,溪流漸緩,在下陷的窪地裡形成不深的一片清湖,就像藥香居附近的那片碧幽幽的湖水。
嬋娟望望不遠處石頭家的小屋,不禁用手敲敲頭,原來這溪水離木屋那麼近,虧她繞了那麼大個彎子,都快尋到源頭去了。
她攀上一塊稍高的岩石,撥開四下裡叢生的野草,湖水就在下頭了,離她尚有一尺來高。岩石是突懸出湖水上方的,頗是光滑,想來常有人來此端坐或洗衣。這附近人家不多,定是石頭夫妻最常來。
嬋娟跪在巖上,剛向下一探頭,忽然湖水裡“嘩啦”一聲冒出一個人來。
“啊——”嬋娟驚叫一聲,膝下一滑,身子向前撲去。
眼看就要栽進湖裡,那人手疾眼快,雙臂一舉,左掌撐住嬋娟腰腹,右臂環住她的胸口,硬是將她抵在半空。
嬋娟緩緩睜開嚇得緊閉的眼,赫然發現自己的臉離水面不過寸許,湖水被攪得蕩啊蕩地翻著波浪,映不出她驚慌的神情。
她不是怕水,相反,她的水性好得很,只是,任誰被這麼猛然一嚇,不掉下去才怪。
她喘口氣,悄悄沿環著自己胸肋的手臂向上瞧,不期然瞄見一片赤裸的肌膚。她慌亂起來,身子掙扎著要爬離水面。
“你別動。”溫和的聲音在她頭頂響起,“我託你上去。”
嬋娟輕應一聲,感覺那人手臂移了移,改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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