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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渾不在意地聳聳肩。“那我吃二十個石頭好了。”
嚴公子又笑了,這一輩子今天笑最多。
也就在這時刻,他養了生平第一件“玩具”。
進入嚴府,啜飲一盅清泉泡的茶,身著柔軟綢緞,品上一碗清雅的豆腐腦……戴禍水幾乎以為自己上了天堂。
她的出身也沒多窮,父親是地方上一介殷實小商人,母親是村長的女兒,兩方結合,組成一個堪稱富裕的家庭。
每年過年的時候,母親甚至還會煨上一鍋雞鮑翅,聽說那是上好滋味,只有皇帝才有得吃。
事實如何沒人知道,但他們確實曾以為自己過著世間最幸福的生活。
直到一場大水沖走他們的所有,情況一夕乍變。
她開始嚐到困頓,這才知道,人一旦餓極,什麼事都做得出來。
管他自幼讀聖賢書所學何事,在食物面前,名節、骨氣、權……連屁都不如。她已經餓到忘記自己姓啥名誰了。
她當街拍賣自己,為奴為婢、為妻為妾,她都肯幹。
只要能夠滿足她的三餐一飯,她其實沒其它要求。
但可惜,她畢竟不是一般人,能養得起她的富戶實在不多,結果,她總共將自己賣了二十餘次,最後流落嚴府。
早知道這裡的環境這麼好,真該一開始就來這裡工作。心滿意足地喝完第二十碗豆腐腦,她努力往第二十一碗邁去。
而且嚴府還不只食物美味,工作輕鬆更是一大誘因。
先前聽袁青電說,嚴公子挑剔又難侍候,叫她一定要小心招呼著,否則恐怕小命不保。
她自個兒進嚴府一瞧,那嚴公子也還好嘛!個性雖有些詭異,不過他太忙了,倒沒多少時間尋她麻煩,給了她不少自由的時間四處玩耍。
也許在這裡安定下來也不錯。她想。
“戴姑娘。”背後砸來一記喚聲。
戴禍水轉頭,瞧見小朝,對他抿唇一笑。
“有什麼事嗎?”她掏出紙筆寫起來。
“我是來提醒你,公子下午就回來了,你最好小心點。”
“他是吃人虎嗎?為什麼他回來我就要小心?”
“就某種層面來說,老虎還比不上公子的可怕。”這是小朝的切身之痛。嚴公子並不喜歡做生意,但某些買賣還是得他親自出馬,此時,他的心情就會非常不好,所有出現在他身邊的人都得打起十二萬分精神注意,否則小心被剝皮、拆骨、啃得一毫不剩。
“怎麼說?”她寫。
“老虎起碼會給人一個痛快,但公子……他最大的本事是讓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他啊……”他說到一半,發現戴禍水頭低低的,一副想笑又不敢笑的樣子。“你幹什麼?有沒有在聽我說話?”
“不只她聽了,我也聽了。”很興致高昂的聲音,不是嚴公子又是誰?
“公子!”小朝嚇一大跳。“你幾時回來的?”說話的同時,還不忘瞪幾眼戴禍水,她太沒義氣了,嚴公子回來也不通知他。
戴禍水很無奈很無奈地把肩一聳,迅速在紙上書道:“抱歉,我發不出聲音來。”
“對喔!你是啞子。”小朝這才想到自己怪錯人了。
“小朝。”嚴公子一掌握住他的肩。“本公子實在非常榮幸,在你心裡,我居然比老虎還要可怕。”
“哪裡,公子的本事本就不凡。”邊說,小朝不著痕跡往後退。
“那麼不凡人是否該幹些不凡事?小朝……”
“哇!”等不及嚴公子把話說完,小朝已經尖叫一聲,落荒而逃。
看得戴禍水在一旁邊吃豆腐腦、邊搖頭。何必跑呢?橫豎在嚴府裡,嚴公子是老大,他想整一個人,那人還跑得掉嗎?費勁逃亡不過累了雙腿,無聊。
好象在應和她的想法似的,嚴公子掩手打了個呵欠。“笨,我要真想整你,你逃得了嗎?”說著,他拿過戴禍水吃了一半的豆腐腦吃起來。
“好甜。”一口下去,他眉都皺起來了。“姑娘家都喜歡吃這麼甜的東西嗎?”甜得他喉嚨都快燒起來了。
“稍等。”她突然給了他一張字條,隨即,一溜煙跑個無影無蹤。
“跑得還真快。”他本來還想拿她逗逗樂子的,現在人跑了,那麼他……“好無聊。”他該去哪裡尋找樂趣呢?
“呼呼呼……”毫無預警地,戴禍水又衝了回來,跑得上氣不接下氣,還差點摔個五體投地。
“哇!”幸虧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