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部分(第1/4 頁)
啃了兩個大肉餅子,陳廷躺在甲板上,愜意的看著江岸的風景,漸漸的,綿州城消失在視線之中,整個世界都仿若只有江水依依,碧波粼粼。
坐船,其實是一件很無聊的事情,不過才過了兩個時辰,這傢伙就上眼皮打下眼皮,忙的不可開交,索性這傢伙抱著自己的行囊,直接縮排了船艙裡,呼呼的大睡起來,一覺過後,竟然已經是月上中天,夜幕深深了。
船上掛著燈籠,隨著晚風輕輕搖動著,陳廷走出船艙,長長的呼吸一口氣。
涪江是長江的一個支流,何況這段時間正是跑船的好時節,所以航道繁忙,不過片刻,便能夠看到有船隻從不遠處經過。
“船老大,我們這是到了哪兒了?”陳廷大聲問道。
“已經到了潼川府的唐家渡口了,明兒一早就能到重慶府的地域啦!”船老大笑著說道。
這船老大是個三十幾歲的漢子,穿著褐色短襟,腰間綁著布帶,緊緊的拴著,顯得很是精神,正在和船上幾個僱工吃著酒菜。
“船老大,小子我借用一下你的水桶,打點兒水上來洗把臉,清醒一下。”
船舷上掛著幾個小桶,陳廷解開一個,丟進水裡,接著用力提了起來,放在地板上,將手帕丟了進去,卻見到一條魚兒在其中游動著,不禁哈哈笑了起來。
“船老大,要加餐不?我這隨手一撈,竟然上來一條草魚,哈哈哈!”陳廷笑著說道,將這條兩尺多長的草魚丟在另外一個水桶中,把帕子擰乾,在臉上抹了一把,霎時間,陳廷覺得精神一振。
船老大聽到陳廷的話語,顯得有些驚訝,看著那大桶裡活蹦亂跳的草魚,朝著陳廷豎了個大拇指,讚道:“小兄弟運氣真不錯,狗子,來把這草魚拾掇乾淨,弄個酸菜魚出來請這小兄弟嚐嚐。”
看著那叫做狗子的僱工麻利的刮鱗破肚,將這草魚弄乾淨宰成幾段後下了鍋,用豬油在鍋裡翻炒片刻,然後參水進入,接著從一個老缸中拿出一匹酸青菜,撕成幾片後,扔進了鍋裡,放入花椒,八角,一些佐料,不過一會兒,香味就傳進了陳廷的鼻子中。
“狗子哥這手藝真不錯,聞著就食指大動啊!”陳廷聞著那酸菜魚的香氣,笑著恭維道。
“哈哈,一些粗淺手藝,倒是讓小哥兒見笑了,來,大家都嚐嚐。”
狗子是個四十多歲的漢子,面板黝黑,顴骨有些高聳,穿著麻布衣服,看起來很是實誠,他捲起袖子,遞給陳廷一雙筷子。
陳廷笑著接過,挑了一塊雪白細嫩的魚肉,送入自己的嘴裡,酸香的滋味,讓陳廷胃口大開,伸出大拇指直說好吃,讓狗子眉開眼笑。
吃飽喝足,陳廷來到貨船後艙,這裡有著馬廄,看著槽裡的乾草飼料,還有清水,陳廷滿意的點了點頭,拍了拍這頭騾子,回到船艙中。
第三天下午,船到了重慶府,陳廷牽著騾子,揹著行囊,提著馬槊下了船,和船老大他們告別後,又乘船離開,到了朝天驛。
接下來的路程,卻完全要靠著陳廷剩下這頭大騾子了。
而他卻不知道,在離開綿州的時候,便已經被人惦記上了,那就是差點讓他死翹翹的永寧宣撫司的奢寅,奢大人。
“盯緊了他,若非那個小雜種,老子也不會灰溜溜的跑回永寧來,雖然說那甄訓死了,楊麻子也潛逃離去,但是這小雜種也需要注意,說不定他有著地圖的副本。”奢寅聽到來人報告,森冷的說道。
“帶上三十個高手,有機會就幹掉他。”奢寅的眼珠子都在發紅,恨不得將陳廷碎屍萬段。
陳廷可不認為奢家會放過他,所謂斷人財路如殺人父母,這簡直就是不共戴天的仇恨。
所以,他一路上也極為小心謹慎,而且走的是驛道,有騾子代步,雖然沒有馬那麼的耐力,卻也足夠了。
驛道上人煙稀少,前往播州更是如此,陳廷看著驛道兩旁青山綠水,或者巨石嶙峋的之地,朝著播州司的深處而去。
路過一些村子或者縣城的時候,陳廷看到,這些在土司管理下的百姓們,過得卻是很不好,而且有些土司不時的從大山裡出來,去縣城裡打劫一番,更是讓播州的人民過得水深火熱。
騎著大騾子,馬槊掛在右手旁,陳廷戴著大帽,穿著布衣,腳上是一雙千層底兒,顯得意氣風發,青春昂揚。
播州的天氣頗為溼熱,還好絕大部分驛道都有著綠蔭灑下,偶爾伴隨著微風習習,也算涼快,身下騾子慢悠悠的走著,閒散得很。
古木參天,山水如畫,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