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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朱棣登基,又改京營為三大營,即五軍營、三千營、神機營。
土木堡之後,于謙改三大營為十團營,並以文官總督京營,開始了文官統領軍權時代。
到了嘉靖時期,又恢復三大營,只是將三千營改為神樞營,並遣派御史另募新兵四萬,共籌十四萬之數。
萬曆三大徵之後,朝廷忙於內訌黨爭,致使軍務廢弛,到如今朱由校的手上,由於錢糧大部已用於關寧鐵騎,更有吏治**的原因,致使京營部隊早已是名存實亡,士兵實際人數已不足十萬,其紀律更是散漫。
如今雖是皇帝陛下朱由校要來,但由於是大雪天,京營數萬大明軍隊早已受不了在這樣的天氣裡久待。
許多人直接就開了小差,悄悄的逃了出去,有的人則乾脆原地跺起腳來,或者七八個人圍在一堆直搓手。
唯獨就盧象升和他的家將依舊如筆直得站在原地,另外一人就是鰲拜,此時的他雖已經投靠大明,但對大明的這些軍隊卻是嗤之以鼻。
而成國公朱純臣也看不下去他這些京營裡的親朋好友們站在大雪裡挨凍受餓,也就不由得勸了盧象升一句:“盧侍郎,風雪這麼大,陛下只怕不會來了,要不我們讓將士們都撤了吧,沒必要白白的在這裡受凍,畢竟這要是凍狠了,我們也沒法向那些勳貴們交待。”
雖然,土木堡一戰,折損了不少勳貴,但在京營中,仍有許多勳貴子弟充任京營武官。
這些人大多數都跟大明皇室有些親戚關係或者是對大明朝有大功的人。
因而也沒人敢動這些人,即便是素來治軍嚴明的盧象升在提督軍營後,也不敢冒天下之大不韙對這些勳貴子弟嚴加管束,以正軍法。
盧象升也向朱由校反映過,但由於這些日子,皇帝朱由校一直抽不開時間,京營的事就一再被擱置。
好在三日前,自己陛下終於派人來傳旨,說今日申時三刻要檢閱並整肅京營。
盧象升自然是興奮不已,見皇上親自整肅京營,他本想著提前帶領這群京營兵們好好練練,但誰知這些京營官兵一個個都跟大爺似的。
即便是今日是陛下親自檢閱的日子,這些人也一個個散漫的不行,眼見開始下大雪,一個個就吵著要走。
這些人都是陛下的皇親國戚,算得上陛下的自己人,盧象升不敢打也不敢罵,畢竟誰也不知道把這群大爺逼急了告到陛下那裡去,陛下會不會為了安撫這群勳戚而拿自己做替罪羊。
所以,對於朱純臣的提議,他雖不同意但也不敢攔著,便只道:”國公爺,你既是中軍都督府左都督,協理京營,就應該明白軍令所致,不得不從的道理,只要是皇上旨意沒到,就不能妄動。“
“去他孃的軍令不軍令,老子就不相信陛下他會因為這殺了他這個姑老爺!”
朱純臣是駙馬,其妻子是萬曆皇帝之女,因而算起來的確算得上是朱由校的姑父,也正因為此,他才有恃無恐,將手裡的紫砂壺往地上一摔就帶著自己的人往外走去。
幾個勳貴子弟見此也跟了來,見到盧象升也只是哼了一聲,然後大搖大擺的走了。
盧象升氣的是拳頭捏的咯嘣直響,要不是因為這傢伙是駙馬爺,他甚至都要直接殺了這人以儆效尤的衝動。
……
“陛下駕到!”
一聲高呼過後,朱由校的儀仗就進入了京營校場。
“就在裡面待著,外面風雪大,別出來了”,朱由校囑咐了小如是一句就下了龍輦,一見外面校場上的積雪已有了三尺厚,但校場上計程車兵卻寥寥無幾。
朱由校不由得感到很是驚愕,京營的官兵有十萬,即便考慮到有將領吃空餉,也得有五六萬吧,怎麼諾大的校場上站著的官兵卻看上去連兩萬人都不到。
而且,還一個個紀律散漫,不是歪著就倒著,甚至還有人靠在一堆閒聊,還在那裡一邊喝酒一邊吆五喝六的划拳。
盧象升和還在場的一幫將領見朱由校來忙來行禮,但已有了三分怒意的朱由校也沒辦法給這位名臣好臉色,哼了一聲就冷問道:“盧愛卿,這就是你給朕提督的京營?”
盧象升直接跪在了雪地裡:“陛下!非臣不能練兵,實乃這些京營官兵皆是陛下親兵,微臣無便宜之權,無法管束!”
朱由校見盧象升這樣說,也明白了些,便親自將他扶了起來:”你先站起來吧“,說著,朱由校又問道:”左都督朱純臣呢?“
“回稟陛下,他剛走。”盧象升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