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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貞堪不禁哭了起來,跪倒在地,絲毫不顧及自己的知縣身份,磕頭如搗蒜:“各位軍爺,求你們行行好,別讓他們去我家呀,我們沒有謀反,他們都不知情啊,求求讓我去見見陛下,我揭發孔胤植,我揭發他!我跟他劃清界限!”
“求我們也沒用,陛下諭旨,我們不能離開縣衙半步,直到巡撫衙門人來,你自己做過什麼事自己知道,陛下要抄斬你全家,我們也不能阻攔,你自己好自為之吧”,一禁衛軍暫編指揮使見他哭得悽慘,便多說了幾句。
孔貞堪不知道因為孔興凱一時魯莽而直接對陛下朱由校下手,從而導致這一系列惡**件出現,所以他到現在也還矇在鼓裡,除了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家人也遭受同樣命運外,也沒法再做什麼。
不過,就在突然之間,孔貞堪突然如發了狂的瘋狗一般直接朝禁衛軍衝了過來,且一上來就拳打腳踢。
禁衛軍想也沒想直接端起刺刀刺了過去,十多把刺刀插的孔貞堪全身冒血。
但孔貞堪卻是悽然的笑了起來,他不知道為什麼會突然面臨滿門抄斬的結局,但他知道自己肯定逃脫不了重懲,與其這樣,倒不如自己主動求死,或許還能免受凌遲之刑。
“陛下諭旨,曲0阜知縣孔貞堪參與孔胤植謀反事”,趕來的巡撫標營軍官還沒念完緝捕令,就也看見了孔貞堪那得意的笑容,頓時朝身後一人吩咐道:“快去稟告中丞,孔貞堪自知罪孽深重,已經自裁謝罪!”
……
按察使王任在知道突然有禁衛軍闖入濟0南府後似乎就已經猜到是來自己抓自己的。
當他的小廝快馬回報,有禁衛軍已經朝按察使衙門奔赴而來時,王任就更加確定自己是罪責難逃。
他也沒心思去猜測陛下為何會突然之間召集禁衛軍來,但他以他曾經在京城做官的經,一旦到了這一步,自己這樣的忤逆旨意的官員是難以倖存的,他很後悔自己因為貪圖衍聖公孔胤植的孝敬和被他孔胤植綁上了賊船,但現在悔之晚矣,因而他很自覺地命人準備了一條白綾。
王任將短而小的脖子伸進了光滑鮮亮的白綾圍成的圈裡,想了想自己在家鄉的萬畝良田和積攢下的百萬家財,不由得笑了,能在死前給自己的子嗣留下如此豐厚的一筆遺產也算知足了,但旋即他也有些擔心陛下會不會還要抄家。
“也罷,即便抄家,也抄不到我藏在地窖裡的萬兩黃金!”
這麼一想後,王任還是朝自己的貼心家奴吩咐道:“老耿,你速速趕回老家,告訴夫人,讓他帶著全家人和金銀細軟速速逃往澎湖,去尋找我好友鄭大官人,等風頭過去後再回來,到時候記得取出那萬兩黃金。”
王任說後就雙腿一蹬桌凳,投繯而死。
……
“什麼,按察使王任已經畏罪自殺,孔貞堪也拿身體擋刺刀,這兩人倒也有自知之明,不過顧庭焯等可不能再讓他們自殺,總得有個拿來巡遊示眾然後再開刀問斬的,不然如何震懾山0東文武官員。”
朱由校說後就站起身來,舒展了一下有些痠痛的肩膀,藥物治療後,鞭傷倒也好得較快,雖然不能做劇烈的運動,但行走與動動手倒也沒有大礙。
袁可立應了一聲道:“這個請陛下放心,現在顧庭焯已經被綁縛得嚴嚴實實,連嘴裡也塞了布團,他想咬舌自盡都不能,每日定期由專人給他餵食,且必須經過三人試毒後才能給他餵食。”
朱由校聽話不禁問吳進:“孔胤植他們也是這樣的法子?”
吳進點了點頭。
這時候,王承恩來報:“信王殿下朱由檢求見。”
“不必讓他進來了,朕親自去看看他和三百精騎戰士們”,說著,朱由校就在王承恩攙扶下往大門外走來,內閣閣老李明睿和巡撫袁可立則緊隨其後,而東廠大檔頭吳進亦跟了來。
此時,大門外已是火把一遍,全身是血的朱由檢和他身後的三百精騎如木刻雕塑一般筆直的站立在那裡,沒有一個人說話,眼神空洞,表情僵硬,手中的刀依舊未入鞘,牽著的戰馬甩著馬頭似乎被血腥的氣味刺激的有些難受。
“回稟陛下,孔胤植九族除留京者由陛下交給東廠和孔胤植父子三人外,在曲0阜的三千四百三十二人已被盡數被誅!微臣已於曲阜城中堆下京觀,請陛下查驗!”
朱由檢依舊是面色凝重,他不知道自己手刃了多少孔門族人,但他只有這樣做,才能讓自己獲得皇兄的信任。
朱由校看得出來,這些禁衛軍戰士已經處於精神奔潰的邊緣,連續的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