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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字寫完,身子便要落下。
他左手揮出,銀鉤在握,倏地一翻,鉤住了石壁的縫隙,
支住身子的重量,右手跟著又寫了個“林”字。這兩個字的
一筆一劃,全是張三丰深夜苦思而創,其中包含的陰陽剛柔、
精神氣勢,可說是武當一派武功到了巔峰之作。雖然張翠山
功力尚淺,筆劃入石不深,但這兩個字龍飛鳳舞,筆力雄健,
有如快劍長戟,森然相同。
兩個字寫罷,跟著又寫“至”字,“尊”字。越寫越快,
但見石屑紛紛而下,或如靈蛇盤騰,或如猛獸屹立,須臾間
二十四字一齊寫畢。這一番石壁刻書,當真如李白詩云:“飄
風驟雨驚颯颯,落花飛雪何茫茫。起來向壁不停手,一行數
字大如鬥。恍恍如聞鬼神驚,時時只見龍蛇走。左盤右蹙如
驚雷,狀同楚漢相攻戰。”
張翠山寫到“鋒”字的最後一筆,銀鉤和鐵筆同時在石
壁上一撐,翻身落地,輕輕巧巧的落在殷素素身旁。
謝遜凝視著石壁上那三行大字,良久良久,沒有作聲,終
於嘆了一口氣,說道:“我寫不出,是我輸了。”
要知“武林至尊”以至“誰與爭鋒”這二十四個字,乃
張三丰意到神會、反覆推敲而創出了全套筆意,一橫一直、一
點一挑,盡是融會著最精妙的武功。就算張三丰本人到此,事
先未曾有過這一夜苦思,則既無當時心境,又乏凝神苦思的
餘裕,要驀地在石壁上寫二十四個字,也決計達不到如此出
神入化的境地。謝遜哪想得到其中原由,只道眼前是為屠龍
寶刀而起爭端,張翠山就隨意寫了這幾句武林故老相傳的言
語。其實除了這二十四字,要張翠山另寫幾個,其境界之高
下、筆力之強弱,登時相去倍蓰了。
殷素素拍掌大喜,叫道:“是你輸了,可不許賴。”
謝遜向張翠山道:“張五俠寓武學於書法之中,別開蹊徑,
令人大開眼界,佩服佩服。你有甚麼吩咐,請快說罷。”迫於
諾言,不得不如此說,心下大是沮喪。
張翠山道:“晚輩末學後進,僥倖差有薄技,得蒙前輩獎
飾,怎敢說得‘吩咐’兩字?只是斗膽相求一事。”謝遜道:
“求我甚麼事?”張翠山道:“前輩持此屠龍刀去,卻請饒了島
上一干人的性命,但可勒令人人發下毒誓,不許洩露秘密。”
謝遜道:“我才沒這麼傻,相信人家發甚麼誓。”殷素素
道:“原來你說過的話不算數。說道比試輸了,便要聽人吩咐,
怎地又反悔了?”
謝遜道:“我要反悔便反悔,你又奈得我何?”轉念一想,
終覺無理,說道:“你們兩個的性命我便饒了,旁人卻饒不得。”
張翠山道:“崑崙派的兩位劍士是名門弟子,生平素無惡行
……”謝遜截住他話頭,說道:“甚麼惡行善行,在我瞧來毫
無分別。你們快撕下衣襟,緊緊塞在耳中,再用雙手牢牢按
住耳朵。如要性命,不可自誤。”他這幾句話說得聲音極低,
似乎生怕給旁人聽見了。
張翠山和殷素素對望一眼,不知他是何用意,但聽他說
得鄭重,想來其中必有緣故,於是依言撕下衣襟,塞入耳中,
再以雙手按耳。
突見謝遜張開大口,似乎縱聲長嘯,兩人雖然聽不見聲
音,但不約而同的身子一震,只見天鷹教、巨鯨幫、海沙派、
神拳門各人一個個張口結舌,臉現錯愕之色;跟著臉色變成
痛苦難當,宛似全身在遭受苦刑;又過片刻,一個個先後倒
地,不住扭曲滾動。
崑崙派高蔣二人大驚之下,當即盤膝閉目而坐,運內功
和嘯聲相抗。二人額頭上黃豆般的汗珠滾滾而下,臉上肌肉
不住抽動,兩人幾次三番想伸手去按住耳朵,但伸到離耳數
寸之處,終於又放了下來。突然間只見高蔣二人同時急躍而
起,飛高丈許,直挺挺的摔將下來,便再也不動了。
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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