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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一個神清骨秀的
中年人,正在瞧著一名僮兒搧火煮藥,滿廳都是藥草之氣。
常遇春跪下磕頭,說道:“胡師伯好。”張無忌心想,這
人定是“蝶谷醫仙”胡青牛了,便跟著行禮,叫了聲:“胡先
生。”
胡青牛向常遇春點了點頭,道:“周子旺的事,我都知道
了。那也是命數使然,想是韃子氣運未盡,本教未至光大之
期。”他伸手在常遇春腕脈上一搭,解開他胸口衣服瞧了瞧,
說道:“你是中了番僧的‘截心掌’,本來算不了甚麼,只是
你中掌後使力太多,寒毒攻心,治起來多花些功夫。”指著張
無忌問道:“這孩子是誰?”
常遇春道:“師伯,他叫張無忌,是武當派張五俠的孩子。”
胡青牛一怔,臉蘊怒色,道:“他是武當派的?你帶他到
這裡來幹甚麼?”常遇春於是將如何保護周子旺的兒子逃命,
如何為蒙古官兵追捕而得張三丰相救等情一一說了,最後說
道:“弟子蒙他太師父救了性命,求懇師伯破例,救他一救。”
胡青牛冷冷的道:“你倒慷慨,會作人情。哼,張三丰救的是
你,又不是救我。你見我幾時破過例來?”
常遇春跪在地下,連連磕頭,說道:“師伯,這個小兄弟
的父親不肯出賣朋友,甘願自刎,是個響噹噹的好漢子。”胡
青牛冷笑道:“好漢子?天下好漢子有多少,我治得了這許多?
他不是武當派倒也罷了,既是名門正派中的人物,又何必來
求我這種邪魔外道?”常遇春道:“張兄弟的母親,便是白眉
鷹王殷教主的女兒。他有一半也算是本教中人。”
胡青牛聽到這裡,心意稍動,點頭道:“哦,你起來。他
是天鷹教殷白眉的外孫,那又不同。”走到張無忌身前,溫言
道:“孩子,我向來有個規矩,決不為自居名門正派的俠義道
療傷治病。你母親既是我教中人,給你治傷,也不算破例。你
外祖父白眉鷹王本是明教的四大護法之一,後來他自創天魔
教,只不過和教中兄弟不和,卻也不是叛了明教,算是明教
的一個支派。你須得答允我,待你傷愈之後,便投奔你外祖
父白眉鷹王殷教主去,此後身入天鷹教,不得再算是武當派
的弟子。”
張無忌尚未回答,常遇春道:“師伯,那可不行。張三丰
張真人有話在先,他跟我說道:“胡先生決不能勉強無忌入教,
倘若當真治好了,我武當派也不領貴教之情。’”
胡青牛雙眉豎起,怒氣勃發,尖聲道:“哼,張三丰便怎
樣了?他如此瞧不起咱們,我幹麼要為他出力?孩子,你自
己心中打的是甚麼主意?”
張無忌知道自己體內陰毒散入五臟六腑,連太師父這等
深厚的功力,也是束手無策,自己能否活命,全看這位神醫
肯不肯施救,但太師父臨行時曾諄諄叮囑,決不可陷身魔教,
致淪於萬劫不復的境地。雖然魔教到底壞到甚麼田地,為甚
麼太師父及眾師伯叔一提起來便深痛絕惡,他實是不大瞭然,
但他對太師父崇敬無比,深信他所言決計不錯,心道:“寧可
他不肯施救,我毒發身死,也不能違背太師父的教誨。”於是
朗聲說道:“胡先生,我媽媽天鷹教的堂主,我想天魔教也是
好的。但太師父曾跟我言道,決計不可身入魔教,我既答允
了他,豈可言而無信?你不肯給我治傷,那也無法。要是我
貪生怕死,勉強聽從了你,那麼你治好了我,也不過讓世上
多一個不信不義之徒,又有何益?”
胡青牛心下冷笑:“這小鬼大言炎炎,裝出一副英雄好漢
的模樣,我真的不給他醫治,瞧他是不是跪地相求?”向常遇
春道:“他既決意不入本教,遇春,你叫他出去,我胡青牛門
中,怎能有病死之人?”
常遇春素知這位師伯性情執拗異常,自來說一不二,他
既不肯答應,再求也是枉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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