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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當家給抱進寨子去,現在每每想到那二當家看他丫頭的目光就心驚膽顫。
每天天光還沒亮,祁三就被逼著起床擔水做飯。今天亦是如此,兩大桶水壓在他傷痕累累的身上,從山腳走到山腰已近一個時辰了。
如不是牽掛他的兩個丫頭,祁三真想跟他婆娘一起去了,這日子不知道什麼時候才算是個頭。
今日下山比往日稍早了些,看看天光,時間還早,祁三放下肩上的擔子,靠在山崖上稍稍喘口氣。
一口氣還沒喘勻,突然一陣如雷般的馬蹄聲自山腳響起,震的祁三腳底發麻,連木桶裡的水也泛起了陣陣的漣漪,不久便見黑壓壓的四五百騎如潮水般的向山上迎面撲來。
祁三面如死灰,下意識的便想拔腿,可兩條腿哪還邁的動半步。
眼見馬隊越來越近,祁三絕望的閉上了眼睛,心下悽苦。
可過了許久,祁三除了聽到隆隆的馬蹄聲和迎面刮過的勁風外,別無異樣。
當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那四五百騎早已與他擦身而過,挾著漫天煙塵直奔山上而去。
或許是剿匪的官軍,祁三的心底冒出了一絲希望,連那兩隻水桶都顧不得了,操起扁擔就往山上奔去。
這五百輕騎正是徐浩和秦天帶領著的落日山部眾。
昨日吃罷晚飯,秦天和徐浩商量許久後決定先拿人神共憤的祥雲嶺開刀。祥雲嶺地處落日山正北八十里,平日橫行鄉里,無惡不作。大當家蒙琅生性殘暴,喜食人肝。而二當家雲鰩則是色中餓鬼,夜夜無女不歡,被其擄上山的婦女不計其數,方園百里內曾一度無人敢娶媳嫁女,只要被雲鰩聽的風聲必定下山禍害。這兩人所率領的祥雲嶺在楚地也算是頗有實力的一股盜匪了,麾下匪眾兩百餘人,馬匹百餘匹,尋常官軍他們根本未放在眼裡,這使得他們在這一帶異常跋扈。
當秦天提出打祥雲嶺的時候,對於摘除這個毒瘤,徐浩是舉雙手贊成的。
再說那五百輕騎,哪像平常馬匪,還未到寨門口便喊殺震天,好像生怕祥雲嶺的盜匪不知道他們是過來偷襲似的,好些盜匪還未起床倒是被他們吵醒的,還好祥雲嶺那幫盜匪純粹是一幫烏合之眾,見五百輕騎挾著隆隆的馬蹄聲殺氣騰騰的衝將過來,早已嚇得心膽俱裂,更可笑的是寨門口兩個哨兵,連報警都顧不得了,丟了寨門自顧自的先行逃命去了。
說兵不血刃拿下祥雲嶺一點也不為過。
說實話徐浩心裡還是有點小失落的。怎麼著也得象徵性的抵抗一下吧。
當祁三氣喘吁吁跑到山寨的時候,一下子傻了眼。
平時那些窮兇極惡的盜匪現在就如一群待宰羔羊般齊齊的蹲在寨門口的地上,大多都是衣衫不整,想必都是在睡夢中匆匆醒來就被抓了起來。
祁三一眼就認出了混在人群中穿著尋常短靠的蒙琅和雲鰩。
正在驚疑不定的時候,一名穿著一襲淡綠色長衫的青年向他慢步走了過來。
祁三下意識的緊了緊手中的扁擔。
來人正是徐浩。
“你也是祥雲嶺的?”徐浩就如一個騙孩子棒棒糖的大叔。
“是不是!”祁三緊張的連連否認。
“呵呵,別怕,你到底是不是祥雲嶺的?”徐浩再次問道。
祁三看清了殺上山的這夥人絕不是官軍,心中忐忑。
“老爺,小的本是燧城的一名鐵匠,一家四口逃難到這,就被二當家的給擄了上來,我那婆娘還被二當家的給”祁三說到這便嗚嗚咽咽的哭了起來。
“老爺?”徐浩無奈苦笑。
此時又有落日山的幫眾押著一批人走了過來,其中不乏老弱婦孺。
“爹!”此時人群中兩個眉清目秀十三四歲的女孩見著祁三便激動的喊出聲來。本想衝過來,卻被攔住了。
徐浩揮揮手示意放那兩個女孩過來。
祁三扔下手中扁擔一手一個抱著兩個女兒,三人抱頭痛哭。
這一哭把徐浩也給哭的難受了。在這亂世,人命賤如狗啊,到哪都有這麼狗血的場景。
三人哭了一會,情緒慢慢平復下來。
祁三意識到了什麼,抬眼看了下徐浩,見徐浩未有發怒跡象,心下稍定。
“你叫什麼名字,可認得祥雲嶺的兩個當家?”徐浩見三人情緒平復,小聲問道。
“小人叫祁三,祥雲嶺的兩位當家是認得的。”
剛才秦天便發話問詢哪兩個是祥雲嶺的當家,可並無人承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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