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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
冰冷的空氣吸進腹腔,徐浩精神不由一振。不知為何,白天出了那樁事情之後,徐浩的心情一直低落。
心下煩悶,徐浩抬頭看了下夜色,決定去邱胖子那坐坐。
出得房門,涼意襲身,徐浩打了一個哆嗦,身上衣衫還是一襲單薄的夏裝,琢磨著明天該讓碧蓮那丫頭給自己置換身行頭了。
徐浩緊了緊衣衫,縮著頸項,如一個老農般把雙手攏在衣袖裡,踩著冰涼的月色向邱胖子的住所走去。
今夜輪到陳湯與他們第九小隊的隊長共同值夜,這幾日天氣愈發清冷,值夜也愈發的辛苦。還好今日是上半夜的差,陳湯搓了搓凍的發麻的臉頰,摸出腰間的酒囊往嘴裡灌了口燒酒,一股暖意從脾胃間升騰而起,陳湯舒坦的撥出一口熱氣,隨即把酒囊遞給了他的隊長。
陳湯本是晉城邊軍的一名小卒,因羨慕驍騎營的伙食與每月多出的幾輛餉銀,硬是託人把他安排進了驍騎營,陳湯是晉城本地人,戰前靠拿著驍騎營的一份優厚餉銀,全家四口過的還算其樂融融。
可好景不長,驍騎營統領秦天不知所犯何事,連帶著驍騎營的五百兄弟都被大都統給削去了軍籍,趕出晉城。
雖說事後知道了這都是大都統的刻意安排,餉銀也比先前多出不少,但陳湯還是更惦念自己在晉城的年邁雙親和自己婆娘的熱被窩。而如今,這些僅有的惦念也沒有了,大周的鐵騎不單單踏碎了陳湯一個人的生活,在這五百邊軍裡十有都是家破人亡。
在落日山,得知晉城被屠後,所有人過的都是行屍走肉般的生活,對二十五萬戰死袍澤的愧疚,和失去家裡妻兒老小的自責,時時刻刻折磨著這些漢子的心,那時他們唯一的心願就是能拼死幾名周軍,戰死在沙場上。直到徐浩的到來,陰差陽錯的使他們都突破成了武者,才又生出了一絲生的。
“俞頭,明日咱們就得回大行了,此次回去是不是可以多殺幾個周軍了?”陳湯緊了緊領口對著他們小隊的隊長問道。
第九小隊的隊長名為俞奇,四十剛出頭的年紀看上去足有五十開外了。還特意的留了一小撮山羊鬍子,更是見老。別的小隊都喊他為老俞頭。陳湯更是幾次勸他把這鬍子給剃了,可他每次都嘚瑟的說,他婆娘就中意他留著的這撮鬍子。這句話第九小隊的每個兄弟都不知道聽了多少遍了。可晉城被屠後就再也沒人勸過他剃鬍子。
卻不知,陳湯和老俞頭的談話恰巧被路過的徐浩聽個正著。徐浩也不說話,找了個僻靜處就這樣靜靜的蹲著傾聽他們的談話。
只見那老俞頭閉著眼,抿了口酒在嘴裡,任那辛辣的燒酒瀰漫住整個口腔好一會才慢慢下嚥,一臉的滿足。
“此次回大行,我真想跟著少爺一起走,如每天都能像今日這般痛揍周軍一頓,就算能少活幾年我也舒坦。”
“讓你把這山羊鬍剃了你也願意?”陳湯打趣道,可話剛出口就後悔了。
老俞頭眼中一絲痛楚一閃而過。
“願不願意,人都已經沒了,只要能為那些死去的兄弟報仇,為我那屈死的婆娘伸冤,別說幾根鬍子,就是剮了我老俞頭身上的這身肉那又何妨。”
老俞頭幾句話也勾起了陳湯的傷心事。
“要不是秦頭硬攔著,山上的五百兄弟還能剩下幾個?我們這幫兄弟大多都是晉城這一帶的,哪個身上不是揹負著血海深仇!可憐我爹孃臨了到死了,卻連個收屍的人都沒有!說著說著陳湯的眼眶就紅了,趁著往嘴巴里灌酒的時候,不經意的用衣袖抹了下眼角。
老俞頭拍了拍陳湯的肩膀。
“反正我們把命交給少爺了,少爺能帶著我們多殺幾個周軍便多殺幾個,不要到時下了地府,下面的兄弟問起來沒法子抬頭。還有,無論如何我們也得護著少爺的周全!要不是都統大人,我們現在連站著喝幾口燒酒的機會都沒有。”
“嗯,護不住少爺的周全,我們也無顏下去見都統大人與夫人。”陳湯重重的點了點頭。
徐浩聽到這,站起身默默的往回走去,並沒有驚動這兩個晉城小卒。
夜涼依舊,可徐浩再也感受不到絲毫的寒意,心情卻愈發的沉重。
翌日,武盟三大長老早早的便來到徐浩所住的小院,同時帶來了為數不少的金銀,邱胖子站在一邊樂的眉花眼笑,秦天雖說一臉雲淡風輕,但嘴角的笑意怎麼也掩飾不住。
徐浩一陣頭大,要說現在落日山在馬踏祥雲嶺後也不缺金銀,可這兩個財迷每次看到金銀都是這樣的一副花痴樣。一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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