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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距離端陽不過三天,新劇殺青,賈芸也終於主動的約請了薛家母女,定在今晚的紅樓戲院碰面。
皓月當空,京城轉眼已是入夏,天氣也漸漸的炎熱起來,槐花衚衕的紅樓戲院因為臺柱柳五兒的離開略略顯得有些冷清。
這兩個多月來,劇院只靠著《京城商人》這部老戲在支撐著門面,加上不遠處的鐵旗衚衕裡也開了一家名為“復社”的話劇戲院,推出了一部據說乃是出自當朝狀元公張溥先生之手的新劇《曹大家》,講述的乃是東漢扶風班家的女史班昭之一生,尤其刻畫了其創作《女誡七篇》的過程,一時間士林哄傳,百姓爭睹,一下子便壓住了紅樓戲院的風頭,《商人》的票房也不再像當初那樣誇張,好在演員不多,養活起來卻還是不成問題。
酉時正,薛姨媽等人的轎馬停在了戲院的正門,大大的門簾上掛著“夜間休演”的牌子,薛家眾人正在疑惑間,突然見門分左右,早有一個大漢邁步而出,抱拳問道:
“可是薛家的奶奶、公子小姐們。”
“正是!”
於國清上前答應一聲,那大漢連忙回身拉開大門,道一聲請,當先帶頭入內,薛姨媽和於國清互視一眼,也指揮著轎子緩緩進了戲院。
“請上二樓的天字號雅閣吧。”
那大漢回頭招呼一聲,便一拐消失在底樓的大幕之後。薛姨媽還在驚疑,身後薛寶釵卻是沉沉穩穩的說道:
“母親不必疑慮了,咱們只上樓便是。這槐花衚衕如今是京城裡有名的熱鬧地方,達官顯貴多有光顧,絕不至於出事的。”
“我自不怕,只是不知道那芸哥兒是在弄什麼花樣?”
薛姨媽輕輕的回了一聲,望了望跟在身後的一對兒女,這才慢慢的上樓而去。
天字號是紅樓戲院的十二間包廂裡觀演效果最好的,此刻裡面空空蕩蕩並無一人,只是桌子上早已擺著一些果子茶水,顯然是有人早做好了預備。
“看官靜場,好戲開鑼啊。”
隨著方才所見的那個大漢在樓下一聲高喝,紅樓戲院的舞臺大幕徐徐拉開,一片美麗的櫻桃園的佈景出現在薛家眾人的面前。薛蟠連忙四下環顧,只見偌大的戲院竟是隻有自己這一家觀眾,心中越發驚疑,正待說話之際,卻聽背後大門響動,賈芸的身影終於出現在了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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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有點兒忙,市裡組織了一個國際民間藝術節,老紅又要去帶團領隊了,委內瑞拉民間歌舞團,哈哈,碼字的時間更少了,不過今天一定還是會保持2k兩更,將第三卷結束掉,二更時間肯定要在八點之後了,沒有存稿啊,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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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八章 櫻桃園(下)
“芸小子,你說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你要請我們聽戲倒也罷了,那就請到家裡去開個堂會,何必巴巴的將我們一起拖到這兒來。”
薛蟠高聲大呼,薛姨媽也在一旁皺眉說道:
“說的是呢,這兒空落落的,也有些滲人不是?”
賈芸微微一笑,眼睛朝著舞臺上看了一眼,只見林梅兒扮演的白蘅已經登場。賈芸忙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又順勢坐在了薛寶釵的對面,伸手朝樓下舞臺一指,並不言語。
薛蟠還待說話,寶釵卻輕輕哼了一句,回頭衝她的哥哥說道:
“安靜些兒看戲吧,有什麼事芸哥兒必是會說的。”
一座空空蕩蕩的戲院,一方小小巧巧的舞臺,一席疑疑惑惑的觀眾,這就是《櫻桃園》的首演!
薛家母子三人、老管家於國清再加上賈芸,五人倚在天字號雅間的欄杆之上,就這樣靜靜的看完了這一個時辰的話劇。
初時的薛蟠也曾毛躁的忿忿自語,不停得掃視著賈芸,但是,當陸伯興上臺開始叫囂著要買下白蘅夫人的櫻桃園,而白蘅卻一籌莫展的時候,這個戇呆的大漢終於也開始專注於舞臺上的劇情,最後,當白蘅無可奈何的帶著他的僕人悄悄兒的離開莊子,而舞臺背後恰又適時的響起砍伐櫻桃樹的聲音時,薛蟠更是將兩隻粗壯的拳頭捏的咯咯作響。
“好個腌臢潑皮的奴才!”
薛蟠狠狠的一拳捶在欄杆上,
“竟是和咱們家裡的張白眼一個模子裡出來的,真真是可恨!”
薛姨媽也不停的搖著頭唉聲嘆氣說道:
“想想咱們家又何嘗不是這個模樣,孤兒寡母的竟是想不出個對策來,芸哥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