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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紅樓諸豔也並未被准許搬入園內,又加上本已入冬,稻香村裡一片蕭瑟景象,賈政也不知道聽了誰的主意,竟在正廳內臨時搭起了一座蘆棚,裡面鋪展開兩桌酒宴,旁邊點著四個文火爐子,一邊暖酒,一邊又能增加棚內的溫度,饒是東平郡王見多識廣,此刻見到這樣別緻的擺設佈置,也是連連點頭,極口稱讚。
“妙,妙,存周兄知我肺腑也!”
東平王穆蔭撫掌大笑,一面拉著賈政等人紛紛落座,一旁早有小廝們端上冷熱酒菜,賈赦、賈珍以下也各自入席,賈芸卻是資歷不夠,只能和王府的同來之人一起陪坐在另外一桌,他的對面,是至今只有一面之緣的賈寶玉,這個年輕的公子哥此時不知道在想寫什麼,只是望著棚外那些殘枝斷莖發呆。而旁邊主桌之上,僅有東平王、賈政、賈珍、賈赦四人,此外穆蔭的左手邊卻還空出了一個位置,賈政笑道:
“家母因知道王爺親臨,也要趕來一會,還望王爺寬恕賈政唐突之罪。”
穆蔭呵呵笑道:
“存周兄何出此言,不說賈太君乃是父執先輩,誥命一品,就單論咱們兩家的世交之誼,也該小王去親自拜見才是!”
賈政、賈赦等人連稱不敢,舉杯邀飲,眾人一乾而盡。
片刻之後,果然見十幾個丫鬟婆子簇擁著朝稻香村這邊迤邐而來,東平王穆蔭知道必是賈母,正要上前迎候,卻早見一個鬢髮雪白的老夫人穿著誥命的朝服,拄著柺杖顫顫巍巍的排眾上前道:
“有勞王爺久候了。”
“哪裡哪裡,太君快請入座!”
穆蔭一把扶住賈母,滿臉含笑,賈母端詳片刻,回頭望著賈政等人說道:
“這份氣度風範,果真和昔日的蒔王爺是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想當年王爺和咱們家曾是一起蕩平南寇的,東征西殺,算來總有幾十年戎馬上的交情啊。”
“如何不是?!家祖當日還時常說起榮寧兩公馳騁疆場的英姿,當真是令匪寇聞之膽喪,見之披靡。”
穆蔭一面說著,一面和眾人將賈母迎到蘆棚中央,這才各自安坐繼續宴飲起來。賈芸側耳細聽,這個賈母卻是著實厲害,幾番話下來,酒桌之上早已滿席春風,東平郡王連連的敬酒致意,賈母竟是杯到即幹,猶如海量一般。
“呀,下雪了!”
忽然間,不知道哪個丫頭先喊了一句,眾人紛紛抬頭往外看去,果見天空之中已經紛紛揚揚的落下了雪花,片刻之間,蘆棚四周的衰草枯藤之上,便已經漫漫的積了一層白霜,越發襯托得大觀園裡一片素潔。
那東平王似是到了酒酣心熱之際,此刻霍然站起,指著外面朗聲說道:
“想當年,太祖皇帝以十三副鎧甲告天起兵,剛登上祭壇,便也恰好現出這飛雪當空的異象,諸人都說乃是上蒼勸阻之意,唯獨我穆氏先祖力辟邪說,稱之為瑞雪,太祖大喜,告天不輟,日後更是縱橫天下,終建立這萬世基業,我穆氏也因此勸進之功得封四王之首!”
“老東王上體天心,下合民意,正是我朝柱石。”
賈政連忙配合拍馬。穆蔭卻回過頭來朝著另外一桌上的年輕子弟說道:
“爾等雖是我朝勳貴子弟,卻都是出生於太平年月,哪裡知道我們老一輩當年創業的艱難。也罷,今日難得政公雅興,又得此瑞雪天兆,爾等何不當場賦詩詞一首,若有中我心意者,本王便將隨身這塊的碧玉如意訣下賜!”
主桌上原本含笑而坐的眾人皆是臉色大變,就連見慣了大風大浪的賈母也露出驚異的神色,賈珍更是連忙起身阻攔道:
“王爺休要玩笑,此訣乃是先皇御賜之物,豈可隨意賜贈?”
東平王呵呵一笑道:
“要想拿到本王這塊玉訣,可絕非易事,珍公不必惶急,非是本王唐突,只是久聞北靜王說,貴府中有個銜玉而生的公子,文采風流,炯非凡品,故今日特許下這東道,倒要看看令那個眼高於頂的水王爺看中的究竟是何等人物?”
說著,又再次轉向賈芸那一陪桌,眼睛卻只盯著丰神俊朗的賈寶玉,
“先皇口詔,執此玉訣,除非十惡不赦株連九族之罪,餘者皆可免死一次,爾等可切莫小看了此物啊!”
“靠,這不就是一塊免死金牌麼?!好大的手筆!”
賈芸心中也是翻江倒海,顯然,這東平王今天就是衝著賈寶玉來的,就連這塊玉訣也是擺明了想要賣個人情送給賈寶玉的,只是這究竟卻是為了什麼緣故呢?
眾人沉默片刻,最後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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