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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一錠五十兩的十足紋銀遞給賈芸,賈芸這才紅著臉轉頭朝戲院的大門跑去,只留下滿車上一片善意的轟笑之聲。
“王爺,世子卻是幾時回來?”
“萬歲爺早早傳下話兒來,說是今日傍晚便到,我那兒子一直隨侍左右,自然到時一併回來,恰好這戲文晚上開演,想這小子本是野馬,瘋慣了的人,在陛下身邊被拘了這麼多天,也正好讓他松泛松泛。”
穆蔭提及兒子,不由露出一絲舐犢之情,他顯貴一生,卻是丁口不盛,到四十歲上才得了這麼一個寶貝兒子穆宸,又兼是正妻所生,越發得拱如珍寶,十六歲便被朝廷授了一個龍禁衛的實缺,專在大內行走,甚得皇帝寵信,此次北巡,穆宸也是隨駕往返。
“王爺,說起來,此次陛下突然御駕北巡,究竟所謂何事?朝中一直議論紛紛,有說彈壓北疆作亂的,有說祭拜先陵的,還有的更是說得離奇,說是龍脈不穩,專程前往祭天告罪的,卻不知這背後到底是……”
許敬宗此時壓低了聲音詢問東平王,穆蔭老頭捻鬚良久,才搖著頭說道:
“這事兒,我也不得與聞啊,除了老三和老九,恐怕別人都並不清楚其中內情啊。呵呵……”
穆蔭的笑聲中顯然流露著一絲的落寞和不滿。
“王爺,已經定下了,玄字號雅間。”
賈芸終於回來了,因為戲院門口太過擁擠的緣故,此時的他已是渾身大汗淋漓。
“好,幸苦芸哥兒了。”
穆蔭點點頭,接過賈芸遞上的一根類似於竹簡的東西,上面畫著一座小樓隱沒在雲海飄渺之間,下面刻著紅樓戲院四個篆字和一個小小的楷書——玄。
“好精緻的竹簡,憑著他就能入場看戲?”
“正是,坐席都是紙票,只有樓上的雅間才用這樣的竹簡票。”
賈芸笑著解釋,這些東西其實倒並不是他的主意,而是蔡亮和他的兒子蔡嚴想出來的,又能做戲票的憑證,又能做文人雅玩之物,的確是動了一番腦子的。
“那咱們便回府吧,晚些時候再來!”
許敬宗說著便要招呼馬車回頭,賈芸連忙攔住說道:
“王爺,今日既然微服出門,便索性樂上一天,以解案牘勞形之苦,芸嘗聽聞城外梅花庵內有百株老梅,虯枝凸癭,頗堪賞玩,咱們何不乾脆出城賞遊一日,在他庵內用些素齋,等到晚上戲文開演之前,盡興而回,豈不更妙!”
“好!芸哥兒果然雅人!正合本王心意!咱們便打馬出城,學那白香山作一回樂遊原!”
眾人見王爺高興,也紛紛鼓起興來,指揮著馬車朝西城門而去,守城的軍士果然比以往多了好些,李家老二更是神氣活現的四下游曳,高呼小叫,所有的過往車馬人等皆須盤查,穆蔭遠遠的揭開窗簾一角,眉頭一皺,暗道一聲掃興,那身邊的許敬宗早已聞言知意,跳下馬車,走到那城門口的軍士身邊,從懷中不知掏出了什麼東西在他眼前一晃,那軍士連忙抱拳致禮,下令放行,賈芸的馬車終於在一番塵土飛揚之中漸漸駛離了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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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戲臺上下
傍晚時候,從梅花庵出來,穆蔭幾人臉上都是一副滿足愜意的神情,這裡的素齋著實不錯,幾個姑子也是頗為健談,加上賈芸不時的在一旁插科打諢,自然越發的一席生風,其樂融融。
馬車依舊停在門外,只是那個趕車之人卻早已調換,逃出京城的賈敬此時已經不知躲到了何處,現在的車伕只是一個再普通不過的鄉農,是在一早就被賈芸安排在這裡的替換之人。
穆蔭當然沒有看出任何的端倪,他們本就絕不會去注意一個畏畏縮縮的奴僕,更何況幾杯水酒下肚,東平郡王的腦子裡早已只剩下了梅林古剎的風雅清韻。
“呼……”
一旁的賈芸卻是重重的吐出一口氣來,不容易啊,終於藉著東平王的勢將賈敬順利送出了京城。相比起那些在紅樓戲院的舞臺上表演的戲子,自己又何嘗不是按著自己的劇本一步步實現了計劃,從早晨給穆蔭送去信札到買不到戲票,再到出城訪梅,這一路之上,每一步豈不都經過了自己的計算,想起這個生性灑脫豪爽的王爺被矇在鼓裡,給自己狠狠利用了一把,賈芸的心中卻又著實有些羞愧之情湧上。
《京城商人》的演出精彩依舊,臺下叫好之聲不絕於耳,雖然西方的戲劇是不提倡用掌聲或者喝彩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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