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屠靈殿之變!
作為焚空界中同闇雷塔、逐日島三分天下、惡名遠播的大派屠靈殿,它的行事倒是並未像其他魔門一般將臉皮盡數撕開踩在腳下,秉行著強者為尊的風格,而是帶上了一些可笑的人情味。
——的確是“可笑的人情味”。
因為對於魔門來說,人情味並不可笑,但若是如屠靈殿那般分明心中滿懷著惡念,可面上卻生生裝出和樂融融的模樣,那就十分可笑了。
這樣的“可笑”也並非空穴來風。
四千多年前,在當時還只不過是一個區區內門弟子的魔祖蕭若水,以一種絕無僅有的強勢之態脫離屠靈殿,斬盡焚空界三派長老,大笑離去後,焚空界的實力陷入了前所未有的低迷期,而屠靈殿更是如此。
就是在這一個時候,一個名為桓舒的真傳弟子橫空出世,臨危受命,接下屠靈殿門主之位,將已呈衰敗之勢的屠靈殿振興起來,無數天才層出不窮,最後更是隱隱有凌駕其餘二派,成為焚空界第一派的陣勢。
只可惜後來,這位門主桓舒因意外而身死,屠靈殿的征途也被擱置。門主之位空置,眾多長老吵得不可開交,都認為自己才是當仁不讓的下一任門主,可最後,就在眾長老幾乎忍不住要大打出手的時候,一位長老卻恍然醒悟——前門主不是還留下一個兒子麼?
於是,就這樣,在所有人都不可置信的目光下,屠靈殿前門主桓舒留下的四歲的幼子桓厲,成為了屠靈殿中新一任的門主,在門主之位上一坐就是六百多年。
對外,屠靈殿的人皆宣稱,這是為了感念當初前門主桓舒救屠靈殿於危難的功勞,但事實上有心人都能看出,這不過是屠靈殿內派系眾多,誰都不服誰、誰都無法坐上門主之位後的妥協的成果罷了,而那桓厲,也不過是一個頂著門主頭銜的傀儡而已。
可就是這樣一個傀儡,卻在方覆界空間陣被修復的不久後突然暴起,將那曾經在屠靈殿中位高權重的長老們在一夜之間斬盡殺絕!
直到這個時候,焚空界中的修士們才駭然發現,曾經被他們視作傀儡、從未被放在眼中的桓厲,竟早已有了分神大圓滿的修為,而當他出手時,其威勢甚至絲毫不遜色於合|體中期!
這是怎樣的修為?!
而從古至今,能夠達到合|體期的人,又有多少?!
於是,所有修士的所有目光,都被桓舒的這一舉動這一威勢給吸引了過去,再也無人關注重回三千界的方覆界,甚至於就連方覆界中通雲門分支一夜消失一事,都未曾在由火界中引出什麼波瀾。
因為就連通雲門宗門,都將目光投向焚空界屠靈殿,無暇分心。既然連宗門都沒有理會他們分支消失一事,那麼其它人又怎會多事?
也正是在這樣隱含風雨的平淡下,謝世瑜帶著那隻三年來都沒長大過的白狐,低調地踏上了空間陣。
與此同時,仲沉界那與世隔絕了萬萬年的斷海城中,也開始慢慢顯出了異樣來,但至少在現在,這裡還是一片風平浪靜,只有高來高去的武林高手,而沒有隔山斷海的修士。
這一天,依然天朗氣清,同這位被喚作阿婧的殘魂遇到藍昶的那一天一模一樣。
這正是阿婧來到斷海城的第十三年,也正是她遇到藍昶的第三年。
早晨,在藍昶一如既往地甩開了那些看著他的僕役後,他左右瞧了瞧,少年稚嫩的臉上露出一抹狡黠笑意,然後直奔登月樓後山懸崖,摩拳擦掌就準備往下跳,想要征服那一條睡在崖底的、由登月樓先輩留下來的巨蟒。
但可惜的是,還不等他往下跳,輕微的窸窣聲響起,下一刻,一條花紋斑斕的蛇就躥了出來,用身子把猝不及防的藍昶捲起,放倒,不緊不慢地往回爬。
藍昶:“!!!”
藍昶瞬間反應過來,頓時炸了:“藍十三!你——你幹什麼?!你這是以下犯上!快給我鬆開!!”
藍昶話音剛落,一個幽幽的聲音就響了起來,道:“少主,樓主大人已經說得很清楚了,不許你去禁地,更不許你異想天開地收服那巨蟒——哦,這是樓主的原話——你就是來再多次,結局也是一樣的。”
說話間,那拖走藍昶的大蛇不停,沒一會兒就把藍昶拖到了下山的山道前。
藍昶看到山道,心中一驚,然後就像是被蜘蛛網捆住的毛毛蟲一樣奮力掙扎起來,一扭一扭想要擺脫大蛇的禁錮,一邊大叫道:“喂!你……你想做什麼?我警告你啊!我可是……嗚哇啊啊啊啊啊——”
還不等藍昶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