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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所有南楚軍隊只能駐紮在楚儀館的外頭,而內部全是大蒙人。甚至連廚子、婢女他們也全是自帶。這一點,是他們一入駐開始,就特意提出的,李基自然也是同意的。卻也恰恰因為這樣,便以為在館內是絕對安全的,想不到。卻會被陸桓派的人混進去,看到了那一幕。
“子衿啊,說起來,這事你也有功勞。陸愛卿已經同朕說過,是你特意叮囑他。叫他多多注意那名叫雲飛揚的侍衛。從種種觀察來看,那人無論是氣度還是外觀,皆非凡人可比。那種氣度,絕非是隱藏就能完全隔絕的。所以朕斷定,他必然就是忽延無錯!想來,你也是獨具慧眼,知道此人不一般。不過你之前必然想不到,他居然就是堂堂大蒙的皇太子忽延吧?”
李基也絕對想不到,蕭子衿非但早就知道那人就是忽延,且還與忽延有著非比尋常的關係。
蕭子衿眨巴著眼睛,狐疑道:“陛下分析得頭頭是道,子衿也覺得那人有九成的可能是忽延。但奇就奇在,到底是誰發出的那隻告密箭?”
李基道:“陸愛卿事後也追查過,但根本查不到發箭者為何人。但朕分析,忽延此行喬裝得極好,我們南楚這邊是不可能會發覺的。若非是那信上寫得明白,我們哪怕看出那人氣度不凡,也很難會和忽延聯絡到一起。想來,知道他身份的只有他們大蒙自己人。”
“自己人?難道與黨爭有關?”
“不錯,朕也是這麼想的。忽延在大蒙聲望極高,又握有兵權。越是這樣的人,越是有人忌憚。”
“比如那位大蒙的大皇子術哥。子衿若是術哥,也巴不得忽延死在南楚。”蕭子衿輕笑了起來。
想不到,自己一直不敢講的事,卻被大蒙內部的人自己給捅了出來。看來,那忽延也並非真是神人,也不是萬事皆可算準。不過忽延發現自己身份敗露後,會不會懷疑是蕭子衿洩露的?到時,自己又會怎樣呢?他畢竟手段非凡,蕭子衿絕對相信,哪怕他身陷囹圄,手下的人也一定不會放過她的。
比如,未央宮外中箭之事,蕭子衿起初一直以為是因為自己得罪到了朝中權勢之人,所以被報復。直到那晚,忽延親口所說,才知道原來那隻險些要了她小命的箭是忽延潛在宮中的人所射。
之前,也許是真的想要她的命,後來除了因為蕭子衿加強了戒心,輕易無法叫人下手之外,也與後來兩國談和,忽延準備出使南楚有關。畢竟捏著蕭子衿的短處,在必要的時候還能威脅她做什麼事。這也是為什麼,她之前一直不敢向李基透露這事的原因所在。
短暫的恐懼過後,蕭子衿索性將心一橫決定賭上一賭!
忽延可以在大蒙中權勢濤天,可以在戰場上如有神助,也可以用他那種攝人的氣勢迫使蕭子衿對他產生懼怕心理。但他畢竟只是個凡人,而非神!不可能做到萬事具知。只要他無法洞悉一切,那麼蕭子衿就有一線生機。
“不知陛下打算如何處理此事?”
她先要探清李基的想法,然後再根據情況想想如何即能保全自己,且不傷害南楚的利益。畢竟李基對她也算不薄,蕭子衿雖不是那種十分熱血愛國,為了國家可以不計個人生命的人,但對她稍稍好一些的人,她都會記恩。
“大蒙皇太子親自駕臨,南楚自然不能任由其低調而來,低調而走。”李基的笑容愈發得深沉起來,從蕭子衿的角度來看,居然還能看出幾分奸詐。也不知是不是涉及到政治的人,都漸漸開始有城府。不過作為一國之君而言,有城府當然是比單純要好得多。
蕭子衿問:“難道陛下想要揭開忽延的身份?”
“朕自然是想要揭開,只不過是需要等到他插翅難逃之時。哼哼,若是大蒙皇太子在我國為質,無論和談是否能進行得下去,大蒙都必然會有所顧忌。皇太子啊,那可是關係到大蒙的皇室臉面。更何況,這個大蒙太子,還是大蒙入侵我南楚的猛將,拔了這個猛將,朕倒要看看大蒙是否還能輕易與南楚宣戰!”
“陛下英明!”蕭子衿眨巴著靈動的雙眼,適時地奉承了一句,又道:“不過忽延既然敢來,必然就不是那麼容易束手就擒的。想要生擒他,陛下還需想個萬全的招數才好,切不可打草驚蛇,錯失這次良機。以忽延之狡詐,只要嗅出一絲不利的氣息,便有可能逃之夭夭。還有他那八百精兵,想必也是他最最精良的親兵,戰鬥力必然不可小視。”
李基那溼潤似水的目光,透過大殿的門,遠遠地落在遠處的天際,浸滿著憂慮:“子衿所言極是,朕也有此處擔憂。良機難得,不容有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