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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子衿眉頭微擰,道:“陛下龍體好好?高公公,太醫可說什麼了?何時能痊癒?”
因不是正式場合,所以說起話來,也相對沒有那麼拘謹。高謙道:“陛下是急火攻心,加之受寒,這才有些不適。不過陛下洪福齊天,用了幾副藥已是好多了,只需再靜養幾日便可痊癒。”
“無礙無礙,高謙你休在此喋喋不休!”李基揮了揮制止了高謙再繼續說下去,對蕭子衿道:“子衿你可還好?朕帶了太醫了,先給你瞧瞧再說。”
蕭子衿道:“陛下,您子衿這副活蹦亂跳的模樣,哪像有事?陛下,且進屋內再說吧,外頭風大,你龍體尚未痊癒,吹不得風。”
到了聽雨閣廳內,在李基的執意要求下,太醫上前給蕭子衿搭了脈,確定無大礙,只有先前和狼群搏鬥時,被咬到肩胛處,傷口還會完全長好,不過這也是小傷,影響不大。不過李基一聽說,蕭子衿還曾與狼群搏鬥。頓時緊張萬分。
他無法想象,蕭子衿一介弱女子,要在狼口下脫身是如何的艱難、兇險。一想到,當時若有稍有差池。蕭子衿就有可能被狼群分食時,李基便不禁冷汗直流,後怕連連,直道:“子衿果然是有福的,全賴上蒼保佑!全賴上蒼保佑!”
因之前已經換過藥了,所以太醫只是簡單地查了下,便沒有給她再換藥。
蕭子衿見李基如此關心自己,也是頗為感動,道:“陛下,子衿命大。狼都不吃呢。陛下就不需多擔心了。”
相比之下,蕭子衿的神色可要比李基好多了,要擔心也該擔心李基的龍體才是。
李基凝目看了看蕭子衿,點了點頭,以示寬心。然後他又忽然道:“你們都下去吧。朕與子衿單獨有話要講。”
原本還將小廳擠得滿滿的眾多宮人以及太醫,行了個告退禮,魚貫而出。高謙甚至在出門的時候,還刻意將門給帶上了。
如此一來,倒是弄得蕭子衿有些莫名其妙,轉念一想,莫非是因為忽延之事?
蕭子衿不慢鬆懈。忙伏身跪下,道:“子衿無能,未能助陛下擒獲忽延,反而被她所擒,最後只能眼睜睜地看著他逃走。”
這是蕭子衿和陸桓商量一致的口徑。
不能說是蕭子衿故意放走忽延,所以陸桓在之前向李基稟報的時候。只說,這幾日蕭子衿被忽延所挾持。忽延乃是青壯男子,且又身懷武藝,蕭了衿被他制住,當然是不容易脫身的。於是被挾持著一路到了錢塘江,原本忽延還打算將她一同帶到大蒙,後因發現陸桓帶人追上來了,忽延匆忙之下棄了蕭子衿登船逃走。陸桓急急命人尋船去追,奈何大江蒼茫,水流又急,根本追之不上。只將蕭子衿安全地救了回來。
李基見蕭子衿跪上,忙親自將她扶了起來,道:“你能平安歸來就好。至於忽延,雖說逃走了頗為可惜,但你到底只是一介弱女子,哪裡能攔得住他?朕可沒有怪你的意思,你也莫要內疚。”
這話說得真誠,倒不像是故意叫她寬心的,看來李基是完全信了陸桓和蕭子衿編造的那一套說辭。但既然不是為這事,又是為何事呢?
抬眸間,又見李基目光灼灼地凝視著蕭子衿。而他的手,因剛才扶起蕭子衿時搭在她的雙肘上,此時卻也未挪開,姿勢頗有些不當。蕭子衿隱隱有些明白了些什麼,卻又不太敢肯定,只能不動聲色地退開了一步
李基也注意到蕭子衿刻意的迴避,輕咳了一聲,以掩下尷尬,沉吟了片刻,方才道:“子衿,當日在西山眺望臺時,忽延想要偷襲的分明是朕,你為何要替朕擋住那一下?難道你就不怕死嗎?”
“不怕死?”蕭子衿呵呵地笑了一笑:“是人皆畏死,子衿當然也不例外。只不過當時情勢太急,容不得子衿多思,子衿只知陛下萬金之軀不能有所閃失,所以未作多想便下意識地將陛下推開了去。若是稍稍有一些時間讓子衿想到可能會產生的後果,那麼子衿也許就不敢那麼做了。”
蕭子衿回答得很誠肯。其實她也完全可以把話說得漂亮些、大義凜然一些,但因忽延一時的隱瞞對李基有所愧疚,所以她不想再哄他。也不想,讓他覺得自己多麼的與眾不同。其實,她不過只是平凡的女子罷了,沒有想清後果便下意識地做了那樣事,根本也不值多提。
然而她這麼想,李基卻不這麼想。
“在生死之間,顧不得多想,卻可以下意識為朕赴死,可見子衿是完全將朕放在心上。若是換了他人,那一刻必然在權衡輕重,而不會如你那般‘不及多想’。子衿待朕之真,朕此生此世,絕不會忘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