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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很久很久以前刑蔣唱歌時的憂傷源自哪裡,原來每個人心裡都有一段悲傷。她不知該如何安慰他,訥訥地說著:“我倒希望和他也是表兄妹,這樣至少有個分開的理由。”
“別傻了,我們情況不同。”荊蔣呼了一口氣,掏出口袋裡的煙,點了一根,狠狠地吸了一口,“你沒有經歷過那種一生已經過完的絕望。我們兩個從小一起長大,一起上小學、中學、大學,感情不知什麼時候起變了質。有一次我們喝了點兒酒,一起看港片,裡面有做愛的鏡頭,我們是親表兄妹,血親相姦,不倫啊。那段時間很彷徨,本來想遠走高飛,可是跑去哪裡呢?世俗容不下我們,身後永遠有無數雙眼睛在盯著我們。我怎麼都無所謂。可是不想讓她委委屈屈地過一輩子,我們永遠都是在偷情,沒有人理解,也沒有人祝福。後來下狠心分手了,我畢業後去外地工作,兩人幾乎不見面……她現在孩子都會叫舅舅了,聽說過得還不錯。我今年三十二,算一算也快十個年頭了,這些年一個人也就這麼過來了,真快啊,我都快忘記了。”一截菸灰落在他的灰色水洗褲上,彈了彈,又放在嘴邊狠命吸了一口。這樣難以啟齒的話,說出來原來不困難。從沒有訴說過,也沒有訴說的慾望,今天不知為何就想說給方為安聽。人生無奈,無奈人生。
作為聽眾的為安知道荊蔣說忘記只是在給自己找藉口,他永遠不會忘記。傷口癒合以後,痛苦會淡去,但不會消失。他們真的很合適,相似的境遇,彼此不會索取,很平等。其實他們也可以爭取的,不要孩子,大人總是會諒解。這樣的案例在國內不是沒有。“她過得不錯就好。”為安安慰他。
“我們和你們的情況不同,你們應該在一起,如果真的喜歡,沒有什麼可以阻擋。”
為安又何曾不是這麼想?可蘇槿彥不這麼想。
“這個世界哪有那麼多應該不應該。。。。。。”為安呆呆地靠在車窗上,視線落在擋風玻璃下的水晶八音盒上,天鵝展翅。雙翅中鑲著幽藍的多面水晶,高貴優雅。
“好看的水晶杯無意中掉在地上,任你使出渾身解數都不可能還原成原來的樣子,當你蹲身撿碎片時,那些細小的碎片會把你的手劃破,鮮血直流。我以前總是喜歡水晶的晶瑩剔透,多漂亮啊,想要每天捧著它,以為只要保護好就不會碎,後來才明白無論你怎麼努力,總是有不經意的時候。晶瑩剔透的東西我們只能遠處看看,看看就好。”
“很晚了,上去吧,好好休息。如果有需要,可以給我打電話。”那些事終歸是別人的事,他一個外人也不好再說什麼。他幫為安解了安全帶,又說,“晚上要人陪著嗎?”說完自嘲地笑了笑,即使需要一個肩膀也不會是他。
為安對著他搖頭,“謝謝。”
“和我不需要這麼客氣,什麼也不要想,回去好好睡一覺。”
今天的刑蔣破例沒有告別吻,他總覺得她們已經結束了,現在只是朋友。
第二天早上為安很早就起了,實際上她也沒怎麼睡。吃完早餐開始收拾東西,母親買的那些送朋友同事的禮物過濾掉三分之二。回來時只有一個行李,現在變成兩個,其中一個全是禮品。母親祥林嫂般念念叨叨了一個早上,“要是留在國內多好,和你那個男朋友好好相處。這山高水遠的,誰知道怎麼樣呢?”
為安一開始還敷衍她兩句,最後忍無可忍,“媽媽,我保證今年之內把自己嫁掉,行了吧?不管他是黑人白人土著人,也不管是中國的還是外國的,只要是個男人,願意娶我就嫁。”
她母親一開始聽她說年內嫁掉,臉由陰轉晴,後來聽她說是個人就嫁,又變轉回了陰天,“敢情是為了我結婚不成?”
“當然是為我自己,也要有人要不是?”為安哭笑不得,指著自己的臉道,“你要知道你女兒現在這副樣子,倒貼都沒人要。你以為我不想嫁啊?”
“我看你壓根兒就不想嫁,還想著那小子能看上什麼人哪?趁早死了這條心吧,死了心才能嫁別人。現在就算他回來找你,我和你爸也不會同意。”在方為安面前,母親第一次真正意義上說到了蘇槿彥。原來每個人都知道她還沒有死心,還存有幻想。可是昨晚她的心死了,真的死了。
有些人註定了只能遠遠地看著。
遠遠看看就好。
門鈴響起,迎來了一個不速之客,蘇家的管家韓嫂。為安自然是記得她,幾年不見,沒有多大變化。在那種家庭做管事,也不會很累,那些瑣碎的家務事根本用不到她。她站在院子裡,客氣而疏遠,“方小姐,我們家夫人想請您吃一頓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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