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砒霜,要他命的砒霜。他拼命漱口,洗去口中的酸味。他想他這輩子都不會去碰那種水果了。
回到座位上,朱婧納悶地問他:“你剛剛怎麼啦?”
蘇槿彥一口氣喝下一杯洋酒說:“抱歉,我不吃橘子。”
朱婧點頭“喔”了一聲。
散場時已經一點,朱婧就住樓上,蘇槿彥喝得七分醉了,送她上樓。在房間的玄關處,朱婧靠著門邊問他:“要不進我房間坐一會兒?喝一杯茶。”
蘇槿彥笑著看她:“這是在邀請我嗎?不了,下次吧!”然後他轉身,腳還沒開始邁,就被人從背後抱著,他只聽見有人低低柔柔地叫他:“子建。”
他想他當時是瘋了,就那麼一個名字他就抵抗不住。他掰開環在腰間的手,轉過身捧起她的臉,那麼近距離地看著她,藉著樓道里斜射過來的昏暗的燈光,在她眉眼間找尋著什麼。兩張臉重疊了,刻在心裡的那個名字呼之欲出,他甚至有些迫不及待地要吻她,如果不是她叫他“Kevin”。
叫他“子建”的那個人從不叫他英文名,一次也沒有過,她甚至連“蘇槿彥”也很少叫。她有時候也會撒嬌叫他“子建哥哥”,每每這時他的心就變得柔軟無比,她要什麼他都會給她,哪怕是他的命。“子建哥哥”是她的專屬,全世界只有她這麼叫他。
他頹然地放開朱婧,對著一臉失望的她,他也只能尷尬地說:“抱歉。”
“以後請叫我‘Kevin’。”
“子建”會讓他會迷惑。
他知道自己有些醉了,還是執意要自己開車。下了立交橋,車子以一百二十邁的速度賓士在江濱路上,在超越一輛輛車之後駛入某個小區的地下車庫。頭暈目眩地上了十六樓,進門換完鞋摸著黑進了臥室,顧不得梳洗倒在床上。懵懵懂懂地想著一些事。想著小安的臉,又想起銀行保險箱裡的那根錄音筆,舅舅因他悔婚而扭曲的臉,母親的傷心欲絕,父親罵他逆子……
有些事等你揭開才發現比想象的更加醜陋不堪。
白天那個孩子的樣子突然出現在他腦中,就像朱婧說的一樣,眉眼間似乎真的能看到小安的影子,可是她卻否認了,那麼冷漠的否認。也許朱婧只是隨口那麼一說,讓他產生錯覺。依照她的性格是斷然不會留下那孩子的。
他沉沉睡去,卻又在睡夢中驚醒。那個夢始終伴隨著他,那些青紫的勒痕始終那麼觸目驚心,嘴裡常常無意識的叫著她,沒人推醒他,也沒人替他擦拭額頭上的汗水。
伸手無意中摸到床頭櫃上的筆記本,忽然清醒過來,伸手開啟臺燈,忽然的光亮刺得他用手遮擋。下床衝了個澡,又躺了回去,整個人慵懶無比卻毫無睡意。
他只有週末會來這裡,但也有例外,就像今天,酒喝多了把持不住,就來了。剛開始來這裡心裡總是發慌,一切都和從前一樣,只是少了一個人。沒人說話,有時候悶得忍不住自言自語,以為她在聽。
想起為安給過他一張寫了電話號碼的便籤,換下的衣服找了個遍沒有結果。他變得有些急躁,明明記得放進褲子口袋了的,沿著客廳一路找出去,在門邊找到,如獲至寶。他已經不記得為何會丟在那裡了,也許是進門時掏鑰匙帶出來的。
他小心翼翼地將那張便籤紙放進保險櫃的一個小匣子裡,和那些戒指、手錶等物品放在一起。
開啟電腦上了一會兒網,無聊,又把QQ開啟了。他的QQ介面裡算上自己的有兩個頭像,自己的是企鵝頭像,一直想換一個,但弄起來有些麻煩,又不好意思請教別人,於是作罷。另一個頭像呈灰色,灰色的四葉草。這樣的兩個頭像讓他突然覺得兩人又有了關聯,他們靠得那麼近。
很多時候他就那麼靜靜地看著那個灰色的頭像,曾一度以為那會是永遠的死灰。可就在那個晚上,她的頭像突然之間亮了,灰色的四葉草變成了綠色,他幾乎無法抵擋那樣的視覺衝擊……
伸手輕輕地撫摸著那個頭像,沒關係可以大膽地撫摸,這麼晚了,她應該睡了。絮絮地想起一些事,兩人的初次和最後一次,她生氣時委屈得像個孩子,每每想起就有一種莫名的衝動和渴望,無法遏制。
最初兩人還因她的電腦密碼吵過一次架,但可笑的是他至今都沒有弄清那個密碼,她一直不肯告訴他,他也曾試過彼此的生日結果失敗,那個時候想以後總會知道的,他們有一生的時間去了解和發現彼此心中的秘密。
一生很漫長,可是他的一生卻過完了。
作者有話要說:
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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