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幕在眼前飛閃急逝,他柔和好聽的笑聲突然響起耳畔:“且蘭可知昨天害我捱了師父罵?”
且蘭輕柔側顏,秀髮微香,玉光清瑩:“師父……定是為了師兄好。”
皇非低笑道:“沒錯,師父罵我糊塗,整日拈花惹草,不知憐取眼前人。”
且蘭心頭微微一跳,一雙白鶴自湖心飛起,掠過碧荷萬叢,驚起月華隨波盪漾。
皇非放開她,悠然自若地倚上玉案,神情無比瀟灑:“可是且蘭,我知道你不願,我皇非絕不會強迫任何女人跟我,且蘭應該明白。”
且蘭輕聲嘆道:“師兄依舊像以前一樣,總是那麼疼愛且蘭。”
皇非目視於她:“但亦我答應了師父,絕不會讓你嫁入帝都,且蘭莫要怪我。”
且蘭一凜抬頭,迎面撞入他星波流漾的眸,月光底下似是藏著一個迷幻莫測的世界,探不見底,望不穿岸。她早知師父並不贊同九夷族與帝都聯姻,卻沒想到他會當真出手阻止,一時看住皇非不語,心緒萬千。良久嫣然盈眉,靜若止水地道:“師兄何出此言,且蘭怎會因這種事情怪師兄呢?”
皇非挑眉端茶,突然側目道:“召玉,何事擅入水榭?”
冰簾銀紗絲光縵,一抹窈窕麗影半跪其外,且蘭感覺有犀利的目光穿過月華光影迎面刺來,那稍縱即逝的敵意唯有女子敏銳的直覺方可察覺。
“玉兒有要事稟告公子。”
皇非對且蘭笑了一笑,起身踱出簾外。召玉早已從且蘭身上收回目光:“自在堂船隻進入染香湖範圍,據暗線回報,和白姝兒同在船上的乃是穆國三公子夜玄殤,若要動手正是時機,玉兒不敢自作主張,請公子示下。”
聲音雖輕,且蘭在簾內仍是聽到隻言片語,但見一道秋水寒光,在墨染般的眸心映過精芒,皇非隨手理過召玉頸畔盪漾的碎髮,柔聲道:“玉兒想怎樣,去做便是,以後不必再讓我聽到此人的名字。”
船隻駛出迷霧,明月當空。
迎面湖上遙遙出現一艘小舟,月色清輝之下,船上女子倚舷而臥,悠然放棹,小舟隨波飄漾,修盈若許。
夜玄殤本已走到艙中,忽然轉身凝望湖心。
夜空銀光如畫,湖面波影泛金,眼前無邊美景令人幾疑這扁舟一葉來自天上明月,不似凡間應有。許久之後,夜玄殤出聲吩咐:“傳令所有人退出此地。”
他說話的神情語氣與先前並無異樣,卻自然而然流露深邃霸氣,縱使親近如彥翎亦不由生出不可違逆的感覺,玩笑話轉回肚中,目視他震斷纜繩落上船側舢板,獨自離船而去。
彥翎聳了聳肩,對白姝兒打個眼色。白姝兒意味深長地看著湖心,自在堂船隻改變方向,駛向更加廣闊的湖波深處。
夜玄殤足底內勁透出,夜色下衣襟迎風,飛揚不止,舢板滑水破浪,最終來到小舟之旁。
縱身上船。
船上女子星眸半眯看他,飄出清魅笑意,在他剛剛踏足船身的一刻迎面丟去壺酒。夜玄殤抬手接住,卻看也不看,在她身旁坐下,皺眉道:“你傷勢未復,此時不宜飲酒。”
子嬈一笑,震開另外一壺封口,凌空高舉,仰頭接著銀光流玉般傾下壺口的美酒,直到半壺酒空,方才遞給夜玄殤,轉眸笑問:“夜玄殤會因些許傷勢便不喝酒嗎?”
酒香四溢,沁人心腑。
夜玄殤搖頭輕嘆,仰首飲盡壺中酒,空壺隨意拋落湖心。
子嬈擊舷拍掌,揚聲笑道:“喝酒果然還是要找夜三公子才好!”
湖波星光下,她雪玉般的容顏因著些許醉意生出輕薄的飛暈,嬌嬈縱魅,絕色風流。
“放舟邀明月,佳人贈美酒,玄殤何其幸也!”夜玄殤接著又開一壺酒,幾口喝光,問道,“子嬈從何處來?”
子嬈慵然笑答:“你從何處來,我便從何處來。”
夜玄殤抬手抹去嘴角酒漬,轉頭看她,淡笑再問:“那子嬈又要到何處去?”
子嬈晶眸流閃絲縷星芒:“你到何處去,我便到何處去。”
夜玄殤不由失笑,壓低聲音道:“我可是來打架的。”
“還以為你來偷香竊玉。”子嬈指尖蕩著一壺美酒,細細長長的鳳目挑起微光,“我喝酒記得你,你打架卻不記得我,是不是有點不夠朋友?”
夜玄殤終忍不住哈哈大笑:“好!那我便再陪子嬈痛快打它一架!”
子嬈驀然展顏,夜色的嫵媚,明月的皎潔,仿若萬花齊放,在這千頃明波,晶光瀲灩的幽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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