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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宴,都不知有多少女子對他投懷送抱呢!”
皇非毫不因她玩笑而尷尬,反而瀟灑說道:“此言差矣!我皇非生性風流不假,世間嬌顏美色我從不願辜負,但驚雲山巔初見公主,天姿神容驚絕人間,玉臺賞月,湖心對飲,少陵城中,笑談風雲,公主是唯一一個令我見之難忘的女子,我身邊姬妾雖眾,美女如雲,但卻無人及此一言一笑,更無人有此心魂膽魄,這般相提並論,於我心中,從未想過!”
說這話時,他飛揚的眉目有著咄咄逼人的光彩,那份無與倫比的傲氣竟令人心跳一窒,卻又在含笑凝望的剎那,轉出動人心腸的真誠。
子嬈不由自主細了鳳眸,眼角一抹媚麗弧度,閃映燈火,如刃纏綿。
含夕悄悄笑著,俯耳對子嬈說了句什麼,子嬈長睫忽顫,抬眸掃向子昊。含夕卻調皮地衝皇非做了個鬼臉:“侍女姬妾便罷了,那且蘭師姐呢?你又怎麼向師伯交代?”
皇非似笑非笑地掃她一眼:“你這丫頭盡是搗亂,是不是要我向王上說明你的心思?”
“皇非,你敢!”含夕頓時面若飛霞,咬牙瞪他。
子嬈鳳眸輕揚,終知子昊為何對皇非的要求如此反應,他顯然早知王叔的打算,楚國可能聯姻九夷,而含夕,亦是大楚尊貴的公主。
這一步棋,誰的先招,誰的妙算,黑白沙場,乾坤輸贏。
子昊此刻卻已恢復如常,只和子嬈微一對視,他便轉開目光,審視皇非片刻,最終說道:“朕之手足如今只餘這一個王妹,自幼聚少離多,倒想留她在身邊陪伴些時日。嫁娶一事可從長計議,操之過急難免委屈了她,朕,心裡捨不得。”
他淡淡的話語似深夜中柔和的泉水,潺潺流淌,縱橫心間,竟是前所未有的溫柔。一道焰火當空,灑下樓臺,照見他纖毫畢現的微笑,映她澈如秋水的眸。
瞬息相對,剎那芳華。
忽然,子嬈輕輕咬唇一笑,撤袖起身,對著座上君王娉婷拜下,十指交疊,端莊如儀,深墨華衣,盛放在他眸中無底的深淵。
她低頭,青絲婉轉如雲,一抹嬌色點染丹唇:“王兄,年華易逝,子嬈終是要嫁人的,總不成王兄要留子嬈在身邊一生一世?”
子昊凝視於她,蹙眉道:“子嬈。”
子嬈曳眉抬眸,依依看他:“王兄不是說過,要將子嬈嫁給喜歡的人嗎?為何此時卻不由子嬈自己選擇呢?”說著長眸流笑,熠熠看向皇非,“驚雲山上三杯酒,又豈止是君上念念不忘?”
雪袖之下,子昊按在座旁的手驟然一緊,彷彿有驚浪如雪,濺碎在他眼底闃黑無垠的深處,霎時風息雲退,再無聲息。
“這天下男兒也唯有少原君,當得起臣妹的夫君。”子嬈揚袖起身,寬大的衣袂迎風肆舞,染盡金輝麗影,一夜漫空異彩,光照九天豔華。
“皇非,你要娶我為妻,從此以後,便只能有我一個女人。你若做得到,宣國破國之日,便是你我成婚之時!”
第64章 不是番外的番外
這一夜山莊內外極其安靜,唯有隱隱風搖竹海的微響,輕然漫過林下靜舍,為這長夜更添幾分空寂。
許是因藥中安神的芝草,又或是含夕送來的碧海元珠終究有效,熄燈之後子昊朦朦朧朧躺著,泛著月光的黑暗潮水一般沒過心神,潮湧,潮落,若起,若伏,無盡的反覆,無底的消逝……就這麼一陣清醒一陣模糊,似乎漸漸沉睡下去,然而經絡間蟄伏的刺痛卻也隨著那暗潮翻攪,一時寒冷,一時燥熱,寒意卷湧深潛,血液中卻似有了熔漿的熱度,一味於四肢百骸奔流不休。
極冷與極熱的糾替,似是有別於往日熟悉而單調的痛楚,子昊勉力睜開眼睛,屋室深靜,夜半無聲,淡淡煙羅重帳將一切光影聲息都隔在遙遠的地方,只餘這一方空曠的黑暗,就連月光也照不盡的黑暗。
又是黑暗。
倦怠闔眸,唇角自然而然生出溫冷的笑痕,似一抹極淺的嘲弄。無論神志如何昏沉,總有一絲清醒固執地橫在光與暗的交界,彷彿人間地獄,僅此一線之隔。
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哪怕倦極累極,痛到虛脫無力,也不願真正毫無意識地睡去?
從借那血頂金蛇做藥,遍嘗剔骨焚心之痛,還是從那一個個熟悉的身影,化作殘魂枯骨、黃土塵埃?從數十萬王軍折戟沙場,千萬萬百姓仰首待日,還是金殿之上眾臣叩拜,忠烈鮮血洗透了龍階玉壁,露出腐朽的基石、糜爛的堂皇?
或許更早,更早一些……
白衣少年站在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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