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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方強敵,免得夜長夢多。”
子昊靜靜垂眸:“這世上沒有永遠的朋友,也沒有永遠的對手。”
子嬈鳳眸微眯,似一道細刃輕輕閃過:“殷夕語為救弟弟性命,必定想盡辦法奪取蛇膽,就憑這個,她也不可能和我們化敵為友。”
聽她這麼說,子昊只是淡淡笑了一笑,靜默不語。子嬈眸光向側一飄,盯了他一會兒,眉稍微擰:“子昊。”
“嗯。”他隨口應了一聲,依舊低頭品茶,眼前忽然伸來一隻手不由分說便將茶盞搶走,子嬈那雙黑盈盈的眸子當面直透心尖,說出來的話,生生叫他怔了半晌:“你趁早斷了那心思,別想拿蛇膽和躍馬幫做交易,換什麼都不行!”
四目相對,子昊似是想說什麼,卻在唇畔化作一絲苦笑,竟然破天荒地被人看得移開了目光。
心深似海的東帝,瞞得了天下,瞞不過她。琉璃女子玲瓏心,簡直就像附了他的魂魄,換了他的心腸,一時間竟有種迷惑的錯覺,世上竟會有這麼個人,竟會比他自己還要了解他,竟會比他自己還要在乎他。
“那蛇膽是我拿命換的,你若送了人換別的東西,不如要了我的性命痛快!”
斬釘截鐵一句話,斜挑的眸中一抹決絕,當初堯光臺上面對沖天烈焰、焚身之刑也不過就是如此。她將話說到這份上,子昊當真不知怎樣回答才好,目光之中深斂無奈,卻又蘊了萬千情愫如水漫流,連自己都未曾察覺的一聲嘆息分外柔和:“我幾時說過要將蛇膽送人了?你就急成這樣,你若不答應便罷,何必說這樣的重話?”
子嬈卻仍盯著他不放:“以你王族之主的身份發誓。”
她知他極重宗族,什麼都可能無視,卻絕不會拿王族信誓玩笑。子昊一怔,側頭低咳:“這算什麼事,哪裡用得著這麼嚴重?”
平日裡只要他說過的事,子嬈是絕不會再要他第二遍承諾的,今天堅決不肯讓步:“你發誓。”
子昊再次沉默,兩個人就這樣在極近的距離下一瞬不瞬地看著對方,一人眼中瀚海般莫測,一人眉間冷玉般絕然。良久,子昊輕輕一嘆,微合雙目斂去那幽邃的注視,面上卻轉出一縷深靜無聲的笑容:“好,我發誓。”
第50章 第十八章
走馬三千殿,日落楚宮城。
天際彤雲無邊,燃燒如火,宮門東側的箭樓上,一前一後兩道身影遙望兩隊烈風騎鐵衛擁護著少原君縱馬出宮,馬上赤紅飛揚的披風烈烈劃過掩在暮色下的眼睛,將所有禁衛震懾人心的敬禮聲拋之於後,絕塵而去。
王城策馬,金殿佩劍,面君不拜,令調三軍。“皇非可是越來越放肆了……”後面那人話才說了一半,前面之人已轉身舉步,一直走下箭樓,才回頭道:“你去安排吧。”
後面那人點頭,天地間黑暗如雲,吞噬一片森冷的目光。
重重殿影傾覆落日,偌大的楚宮如同沉睡的猛獸,靜臥於上郢城中心。入夜之後,箭樓上當值守衛由兩隊增至四隊,並不斷有巡邏禁衛自各處路過,甲冑嚴整,秩序森然。
自數日前赫連羿人去職,烈風騎護軍偏將接替都城禁衛統領,楚王宮內防比以前加強了數倍不止,收藏楚國重寶的衡元殿附近更是一如既往戒備森嚴。
月過重雲,御苑花木在夜色下鋪瀉出層疊錯綜的深影,一隊禁衛剛剛離開,火把的光亮逐漸遠去,忽然有人神不知鬼不覺地出現山石近側。“是這裡了。”彥翎壓下聲音,回頭道,“這條密道直通衡元殿中心,再過一會兒,高處守衛便會換防,而前面的人也恰好巡視過去,那時我們便可藉機潛至密道入口處,保證不被任何人發現。”
夜玄殤從居高臨下的箭樓處收回目光,低聲笑道:“真是不辱‘金媒彥翎’的名頭,竟連楚宮密道的方位都被你探到了。”
彥翎算好時間和守衛的視角,向後尋了個隱蔽又舒適的位置,絕不委屈自己像一般夜賊似得彎腰苦候,道:“我可不想從正殿進去應付那些難纏的禁衛高手,一個不好連小命都搭上。各國王宮必有密道通往他處,只要想找,便沒有我彥翎找不到的入口。”,手腕一抖,將助他們翻越宮牆的鉤索收好,“開啟那密道入口需要一點兒時間,看我們待會兒是不是走運不被發現了。喂,雖說是密道,卻也未必絕對安全,你現在改變主意還來得及。這麻煩事留給你那大哥去頭疼豈不更好,何必你來冒這沒道理的風險?”
夜色之下,夜玄殤深邃的輪廓隱隱透出幾分峻冷,唇角輕微一挑,似是帶出不屑的嘲諷:“我大哥?他怕是還不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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